那红衣少年郎提剑猛刺,眼神当中满是怨恨,只见他动作迅猛的拔剑出鞘,猛地便朝顾甚微的胸口刺去。
顾甚微没有躲就要刺到了
少年心下大喜,他手上的速度更快了一分,可眼瞅着就要沾到那紫色衣襟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空,先前站在这里的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不见了。
因为手中的力没有落点,少年一个踉跄朝前栽去。
他踉跄了好几下终于前膝触地,半跪着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正准备一个回旋站起身来,却感觉脖颈间一凉。
他心中一惊,先前站在他面前的顾甚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那把传说中的黑黝黝的长剑正架在他的脖颈上,只要他稍微一个动弹,便将要人头落地。
少年郎将心一横,眼泪涌了出来,他抬手想要提剑回刺,却见顾甚微一脚踢来,他的手腕一阵剧痛,手中长剑不可控制的飞了出去。
那头吴江“哦嚯”一声,一个飞跃在空中滚了个跟头,将那长剑握在了手中。
“哈哈能打得过我顾亲人的人那还没有出生呢哪里来的黄毛小儿,竟是也敢杀人栽赃”
顾甚微听着,不敢看吴江,生怕他嘴中又说出来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这少年郎差不多与他们同岁,他是黄毛小儿,那吴江自己个又是什么呢
周遭的人这下方才回过神来,声量一下子大了起来,先前这红衣少年郎的刺杀举动,说明了一切。
吴江乐呵呵地一个箭步上前,也不知他从哪里取来根绳儿,像是那山匪似的,熟练的将人捆成了一团粽子,又捏开的那红衣少年的嘴,好好的瞅了瞅,确认里头没有毒药,方才掏了一团布,塞入了他的嘴中。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饶是顾甚微看吴江的眼神都变了
这家伙,该不会扮猪吃虎,白天在他们面前装傻缺,实际上是什么山匪头子忙着劫道造反吧
吴江一无所知,邀功似的站到了顾甚微身侧,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对着王一和说道,“舅父你看,我就说我顾亲人绝对不是杀人凶手吧这把剑不光开了刃,上头还有血。”
顾甚微心中复杂的很。
她一方面觉得吴江毫不犹豫站在她这一边令人感动,另一方面又感觉吴江这么一套下来,她就像是领着小弟出门的幕后绑匪头子。
王一和瞪了吴江一眼,神情复杂的看向了顾甚微。
“方才你的推测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走铁索,分明就是在赌运气。倘若这凶手武艺在你之上,他已经逃离现场你作何解”
“再则按照你先前所言,你站在这里同曹大娘子说了许久的话。凶手同你口中那位发射毒镖的人一直潜伏在周围伺机而动,那么他们已经瞧见你穿着的是紫色衣裙。”
“凶手完全可以临时更改自己的计划,不留下血衣。因为像你说的,这红色血衣在你换了衣衫的情况之下,不光不能证明你是凶手,反而可以替你澄清。”
“倘若凶手灵机应变,没有将血衣藏在附近。那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同样没办法站在高处找出这个人。”
顾甚微同意的点了点头,王一和说的每一句都对,且都在她的考虑之中。
她轻轻挑眉,整个人的语气都轻盈了起来“王府尹,凶手可以灵机应变,为何我就不能呢”
顾甚微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倘若我没有揪出凶手来。你们又没有找到血衣,那么我请问诸位,在凶手没有办法离开现场的情况之下,你们接下来会在哪里找到血衣来证明我是凶手呢”
“我身上没有血,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即便不存在血衣,那也一定存在一个替我挡血的工具。”
所有的人一下子兴致盎然了起来,这是让他们来审案子啊
如今已经抓到了真凶,证明了顾甚微并非是凶手,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友好了不少,听到她这般问,大家配合的讨论了起来。
先前找到血衣的白面书生红着脸,偷偷地看了顾甚微一眼,有些激动地说道,“再找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觉得用来挡住血迹的工具,还可以是灯笼”
见顾甚微鼓励地看着他,感受到周遭好奇的视线,他的脸更红了。
今日王府办喜事,随处可见红色的灯笼,白面书生抬手指了指离他最近的那个。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变音,“灯笼是红色的,沾了血迹也不明显。凶手可以随意取下来一个,将拿剑的手套进灯笼里。灯笼就变成了一个袖笼子,然后杀人。”
“血溅在灯笼上,再把灯笼挂回原处。等到这事情过去了,再偷偷地把带血的灯笼给取走。”
他说着,猛地回头,瞧见开封府尹王一和瞧他的眼神都变了,瞬间紧张了起来。
“王王王世伯我就是随便想想,觉得这个比血衣方便,我可不会杀人我杀鸡都不敢的”
他说着,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
他平日里便胆子小,今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