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宫中,景秀宫。
一位年过百岁的妇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精心地打理着自已的面容。
她的面庞如羊脂玉般温润,岁月似乎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看上去宛如三十多岁的女子,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
她的眼神清澈如秋水,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那双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已的脸颊,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大邺母仪天下的皇后。
“启禀娘娘,有人给娘娘送了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一个。龟壳。”
妇人一挑秀眉,等侍女拿来了那龟壳,细细一看。
嘴中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终于是要动手了,去请钦天监的副使,兵部的张大人和羽林卫的刘都尉,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对了,把太子爷叫来。”
“是”
大邺京城守军轮防,原本的守军和将领被从皇宫中来的一封圣旨调离。
燕王府。
燕王在房中踱着步子,近几日的京中变故,普通官员不得知。
不过掌管京中暗卫的他自是清楚无比。
“父皇不在,这是要干什么。。”
他诧异的可不仅仅只是驻守京中的兵马被调离,更诧异的是其他的变故。
比如被他手下暗卫监视的一些上三景的修士的动向,以及北方传来的消息。。
种种变故,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安。
如今父皇还不在宫中,莫非他们要翻了天
他还知道这几天皇后和太子时常密谋。
父皇既然将暗卫交给自已管理,那就说明父皇十分信任自已。
其实他也清楚,这不过是父皇的驾驭之术。
让身为皇子的自已监视身为太子的兄长。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扳倒太子,只是那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太子乃是无可争议的太子,母家背后势力庞大。
按理说太子只要等着继承皇位就好,应该不会起了忌惮之心。
这么想着,燕王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如果将此事告诉父皇,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父皇定会疑心自已挑拨离间,窥探太子之位。
可若是自已什么也不说,日后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两条路都走不通啊
。
此时此刻,小船如一片孤独的叶子,飘飘荡荡地在河面上摇曳。
河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天空的颜色,宁静而又神秘。
“别把肉烤的那么老”燕清破口大骂“老子咬不动”
“你不会让人给你按一个假牙。”李玄霄道。
燕清撇撇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还按什么假牙。”
李玄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几分感怀来。
铁牛已经死了,当年的四人便只剩下自已,燕清和姜离了。
如今燕清也快
燕清爽朗一笑,“别娘们唧唧的,老子最不喜欢这样,到时候你要是在老子坟头哭出来,老子能恶心死”
“哼你若是死了,老子拉着姜离在你坟前跳舞,唱鸳鸯双宿双飞”
燕清不再理会李玄霄,与墨竹喝起酒来。
李玄霄喝了一口酒,看向船外的美景。
。
北镇边陲。
夏侯武带着两名亲信秘密从军营离去,回到自家的宅院中。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有一队五千死士,准备穿越边境,直奔京城。
这五千死士,乃是青云门暗中培养,全部由修士组成。
只为出其不意地突袭而用。
夏侯武的靴子踩在雨中。
北镇多雨,他早已习惯了。
距离自已的宅院不过十步的距离了。
夜色如墨,数十名身着法袍的大邺暗卫如鬼魅般静静地伫立在院子内。
他们手中紧握着弩箭,弩箭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坠落凡尘。
而在这些暗卫身后,还有三人举着雨伞。
一人戴着蓑帽,支撑起阵法。
隐藏起这院子中数十名暗卫的强大气息。
另一人脸颊消瘦,面容苍白,腰间配着一柄佩剑。
最后一人拄着拐杖,垂垂老矣,看样子似是命不久矣。
“咳咳咳夏侯武实力不凡,定要谨慎行事。”
其余二人没有说话,。
听着雨声,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是夏侯大将军的府邸,占地极广。
按照朝廷的规制要求,亲王才可以拥有正殿七间,后殿五间,正门五间。
可是夏侯大将军的府邸,却比亲王的府邸要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