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霄只管坐着或躺着,阿七和林道陵都不知道他整日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教我的剑法没有用。”林道陵郁闷地说道。
他之前试着用了几招,结果还不如自己胡乱挥舞有效果。
“那是你俩不会用,好生练着,别懈怠了。”
李玄霄懒洋洋翻了个身。
林道陵和阿七一个月都未见李玄霄离开过破屋,他们俩也挨了一个月的打。
不过,对面的人也没有多好的下场就是了。
林道陵和阿七就算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也要死命揪着对方给上几拳。
总算这一个月过去了,到了弟子入门大会这一日。
真正的麻烦上门了。
林道陵和阿七一大早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参加弟子入门大会。
却见外面人头攒动,之前被阿七和林道陵收拾的那些龙虎山外门弟子,这一次不仅都来了,还都带来了自家的长辈。
李玄霄打着哈欠,从屋里走进来。
“这是怎么了,诸位搞得如此兴师动众。”
“就是他们俩”
其中一个人脸上带着淤青的孩子,指着阿七和林道陵,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众人中一个年纪最长者目光落在阿七身上,狭长的眉毛微微一挑。
不论是长相,还是那眼神。
像真像
真像那赵凌川。
当年参与谋害赵凌川一事,在场众人及其背后代表的龙虎山的各个家族皆有份。
否则,今日他们也不会在此。
斩草除根,事到如今却是决不能留那赵凌川后人重登龙虎山。
“足下管教无方纵容幼童打人,今日我等前来要个说法。”
那钱姓老人话音刚落,林道陵就扯着嗓子喊道。
“放屁分明是你们家孩子先挑事的,还骂我们是狗娘养的。
你们家这一大群孩子,打我们两个,被我们打成这样。
你们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讨要说法,臭不要脸。”
钱姓老者脸色阴沉。
身边早有年轻子弟勃然大怒,“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敢如此与我叔父说话。”
随即,又将矛头指向李玄霄。
“定是你管教无方,还不向我叔父赔罪”
“”
此刻,龙虎山五主之一的平阳子。
虽在殿内,却时刻能察觉到李玄霄等人的情况。
先由孩童大闹一事作引,安排众人前去讨要说法,双方难免争执。
争执之中,有年轻弟子大怒而愤然出手。
误杀那前来龙虎山拜师的赵凌川之女阿七。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场意外。
而那年轻弟子失手杀人,罪不至死。
等风头一过,自会有福分在等着他。
退一万步,就算老天师要追查此事。
就让那出手的年轻弟子自杀了事,给个交代、
龙虎山为考虑到声誉,定会平息此事。
赵凌川一家无后,自然没有人再为此事纠缠不休。
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平阳子口念清静经,此事对于他来说称不上什么大事。
就如同清理地里的野草一般。
毕竟那赵凌川已死,自己再杀其女,也只是以防万一。
就算是今日计策不成,日后也有无数种办法让其死在龙虎山,或者死在龙虎山外。
只是为什么,他隐隐约约竟然有一种不安之感。
身为龙虎山五主之一,平阳子绝对不相信这种感觉是空穴来风。
只是他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能让他有这种不安之感。
于是不得不念诵清静经
“赔罪不知要如何赔罪”李玄霄问。
“给我家叔父磕两个响头。”
“鄙人不擅长磕头。”李玄霄摇了摇头。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半空,似乎是根本不在意与他对话的年轻人。
鹅毛般的飞雪,青云门就从不下雪。
一年四季如春,少了许多韵味。
有风扑面而来,吹得衣袍猎猎抖动,发丝也随之飘舞。
李玄霄眯起眼睛,只觉得有趣。
“磕头,磕个屁头”林道陵怒道。
一美妇人护着自家孩子,冷笑一声,“两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贱种跑到龙虎山来撒野来了。”
“你才有爹生没娘养”
美妇杏眼一瞪,“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林道陵忽然不说话了,拽了拽李玄霄的衣角,小声说道。
“大哥,大哥,我怎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呢。”
“你倒是机警。”
林道陵见过马贼杀人,此刻这些人的眼神竟与那些马贼相差无二。
“他们。他们想杀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