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我被惊醒了,我看见胖子拿着那把磨好的刀趴在帐篷门口上的透明窗户上往外瞧,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头顶传来一阵一阵的咚咚声,像是有东西掉在帐篷上发出来的。
我一下清醒过来,猫手猫脚走了过去,透过小窗户往外瞧,那场面相当震撼。
在矿灯朦朦胧胧的照射中,许多花花绿绿的蛇从天而降,他们在营地里缓慢扭曲的爬来爬去,到处都是,这里仿佛成了它们的乐园。
它们应该是顺着树枝从上面落下来的,我在营地外围堆起来围墙在这么多蛇面前丝毫不起作用。
帐篷上的咚咚声还在继续,声音甚至越来越多,噼里啪啦跟下冰雹一样。
幸好我和无邪加固了帐篷,不然现在直接就被蛇群砸塌了。
冰雹声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目前看来这些蛇是没法进来的,我们目前处于安全状态。
我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胖子过来拉着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闷热了我总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呢,难道是我太胖了的缘故”
我一顿,静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的确如胖子所说,帐篷内越来越闷热,空气也变稀薄了,呼吸起来逐渐变得困难。
我以为是自己紧张的缘故所以呼吸不顺呢,原来胖子也有这个感觉。
我站起来看向帐篷的各个位置,猛然发现居然没有出气口
而我们此前所呼吸的空气是从帐篷的各个缝隙涌进来的,现在帐篷上爬满了蛇,把所有缝隙都给堵住了,导致没有新的空气继续进入替换,所以帐篷内越来越闷热,空气越变越少。
“他娘的,天真真是不靠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胖子压低声音骂道。
胖子又去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说道“现在怎么办外面的情况只要我们打开一条缝就会有蛇挤进来,但不打开我们就会被闷死在里头。”
我尽量控制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怎样才能打开一个口子又能不让蛇进来的方法。
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就想把防毒面具摘下来透气,我阻止他给他把脱了一半的面具按了回去。
“别急,我们找个蛇少的位置从帐篷内破个洞,然后立马用密一点的铁丝网盖住。”我从帐篷里的角落翻找到了能用的工具,正打算割口子,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胖子和我对视一眼,然后立马趴在透明的小窗口往外看,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隔壁的帐篷。
不用胖子说我就能听到,那撞击声极重,紧接着又是一下,能听到帐篷支架折断的脆裂声。
我心道不好,无邪那边出事了
还没等我和胖子做出反应,隔壁的帐篷轰的一声垮塌了,这下就由不得我们不出帐篷了,我和胖子立马打开帐篷出去。
外面放着的矿灯都被撞到了地上,东歪西倒的发出微弱的光。
在微光下正上演着这么一道奇景,从各处涌来的鸡冠蛇全都聚在了一起,它们逐渐盘绕,组成了一坨巨大的蛇潮,就像一团软体动物一样,有节奏的行进,动作极其快,和海里那种巨大的鱼群一样蹿动着,身上的鳞片还发着红光。
那种剧烈的撞击声还在继续,是蛇潮在攻击着营地里一顶又一顶的帐篷,它们肯定是感受到了我们的存在,却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找不到我们,所以采取了这种笨方法一个一个撞帐篷。
我们的帐篷上都涂了淤泥,这些蛇有点智慧但不多,所以没有攻击我们这顶帐篷。
我看到了无邪和小哥,他们两人狼狈的如同刚从猪圈里出来,小哥捂着手腕,似乎受了伤,无邪正扶着小哥从坍塌的帐篷里往我们这边跑。
我和胖子立马去接应他们,四人重新回到潘子这间帐篷,迅速把帘子重新拉上。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远,我们依旧还是不敢说话。
明明两顶帐篷都涂上了淤泥,怎么无邪和小哥那顶还是被鸡冠蛇发现了,而我和胖子潘子这顶没有
我忍住质问无邪的心思,立即从潘子的包里拿出血清让胖子给小哥注射进去。
小哥的手腕被鸡冠蛇咬了,两个血洞在他的手腕上格外的刺眼,他的整个手腕都变青了。
好在伤口并不深,只被浅浅的咬了一口,应该是小哥反应迅速,在鸡冠蛇攻击的瞬间捏住了蛇头,没让其完全咬下去,毒素就只沾上了一点,要不然小哥也得在这儿报销了。
无邪自始至终没开口说话,一直扶着小哥待在他身边,他戴着防毒面具我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们几人就这么安静的在帐篷内待着,即使空气不流通也没人敢掀开门帘透风。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撞击的声音彻底消失后,胖子偷偷撩开帘子,一缕光就渗透了进来,是天亮了。
我们把帘子全打开后走了出去,浓雾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可四周的整个营地全都垮了,所有的帐篷都烂了,被蛇潮碾压的犹如垃圾场一样。
偌大的营地只剩下我们一个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