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汀兰同样面色不佳,这位镗金门真人的人缘实在不好,整个江南…尤其是以太阳道统为代表的诸修,恐怕没几个与镗金门亲善的…她如何好得起来?n
‘镗金之血乱,是青池、金羽相互交易的结果,根子上是司徒镗的子嗣之间关系差,大有阴险恶毒之辈,司徒霍为其中佼佼者,更多几分谨慎…麻烦了…’n
可正当此时,从中现身出一老真人,一身琉璃葛衣,面带笑意,行礼抱拳,忙着转移话题,笑道:n
“恭喜道友!”n
这老真人正是过岭峰的献珧真人,两人似乎还有几分交情,司徒霍慢条斯理地回了礼,转头看向众人:n
“诸位请守豫馥,我往镗刀山复命。”n
宁婉有些恍然地抬起头来,汀兰面色复杂,一同上前,忙着将两人分开,低声解释:n
“杨大人已经…攻克镗刀山!我这便前去复命了。”n
她驾紫云而起,遁入太虚,飞了几步,侧过头来,终究不能无视此事,轻声道:n
“如今北方势大,前辈与婉儿共同效力于大宋,曾经的仇怨多源自于司徒镗,还请前辈放下…乱了君上的事,终归是不好的。”n
司徒霍收了笑,静静地道:n
“多谢真人提醒,宁迢宵是有本事,我也钦他几分,怨恨…倒不至于。”n
这老人目光平静,这话说的很郑重,他年岁已大,对宁迢宵是钦佩比怨恨多,可这并不妨碍他报此追杀之仇。n
‘他害我未必是怨我,而是因为我是司徒镗的后人,如今亦是,我如有机会,除了宁婉,也是因为她是宁迢宵的后人。’n
他将手搭在腰间的【宣威牙璋】上,却没有太多的心神留在此处:n
‘当下的关键是参紫…我已经驻足不前了太多太多年了…修真之光,是我唯一的机会!’n
……n
远方的幻彩微微闪烁,寒冷的秋风飘拂,台阶上满是落阳,大殿中亮银色的大鼎依旧矗立,明明是刚入秋,其中的清水却早已凝结,化为银闪闪一片。n
大殿之中显得空旷,白衣的真人坐在上首,手持朱笔,正听着殿外有脚步声传来,从阶前上来一位女子。n
此女身材高挑,面容清丽,眉心点了三瓣白花,显得出尘脱俗,鼻梁高挺,身着白裙,背着长剑,行走间显现出风风火火的性子,在阶前行了礼,低声道:n
“师叔!”n
上方的卫悬因抬头,神色略有些讶异,还未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女子已经皱着眉,急匆匆地道:n
“卫师叔,大元光隐山是果真取不回来了!”n
卫悬因沉吟片刻,将手中的道书收起,答道:n
“至少眼下收不回来。”n
这女子有些焦虑地迈了两步,道:n
“早些时候想着蜀强宋弱,那魏王也闭关了,大宋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便把人手往陇地去,没想到那头守住了,反倒江北丢了一大半!”n
卫悬因默默叹息,问道:n
“边燕山可保下来了?”n
女子稍稍一愣,微微的错愕使她的容貌更加生动,嘴上依旧答道:n
“所幸是保下来了,『谪炁』已散,师叔掌管【招瑶四时鼎】,竟然不知?”n
卫悬因摇头,静静地盯着那亮银色的大鼎,其中的坚冰固不可摧,反射着淡淡的银光,这治玄榭主人道:n
“《招瑶书》曰:‘春在角,于是生发,夏在灴,于是解寒,秋在齐,于是收蓄,冬在府,于是蕴藏,合为纪年,分为四季,修以辅正,服以灵养。’”n
“【招瑶四时鼎】是术算测查的顶级宝物不错,可代表秋时的齐金入抱锁,收蓄库金去了,秋分前后,这宝物威能大减,不复从前,已看不清。”n
卫悬因无奈地敲了敲桌,道:n
“叫你们好好参悟,归根到底都没学到真东西,你应该早看出来的!”n
“怎么能和师叔比!”n
这女子有些羞愧地应答,细细思考了,猝然一惊,问道:n
“可是他们算计好的?!”n
卫悬因笑道:n
“大宋有『谪炁』,哪里用得着这样算计。”n
他安抚了这女子,目光却很深邃,轻轻的在书卷上抚了抚:n
‘大宋不用,可其他道统可用的着…江北看上去利益一致…可南北勾结为谋求私利的人不在少数,能避开我的眼睛自然是最好的。’n
他沉默下去,眼前的女真人却开口了:n
“我刚才从殿外进来,见李介诣等在外头…倒也奇怪了,这一次大羊山还没急着治他罪,他倒急急忙忙来找师叔了!”n
“他是怕了。”n
卫悬因叹了口气,却不去提那和尚的事情,皱眉道:n
“白月,我让你南下去找览堰,你怎地转回来了。”n
提起此事,殷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