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目光一扫,小小的案台上放了好几尊酒壶,平躺了一柄长剑,看上去很是寻常。
紫府初期两道神通好潇洒的角色。
这位竺生真人修行玉真之道,可谓是上元真君成道的直接受益者了,长得飘逸出尘,虽然衣物不整,却显得随性自然。
“请!”
两人在桌旁坐下了,这位竺生真人倒了酒,笑道:
“道友往南跑一趟,我还要谢一谢,毕竟是千里相助。”
李曦明客气一句,答道:
“只是两位道友好高明的变化之术,竟然连摩诃当面也能骗过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诶。”
这真人声音清朗,转头过去,笑道:
“去把东岭王衔蝉真人请来。”
他吩咐完了,这才转回来,正色道:
“毕竟是玉真一性,号称玉真六九合虚,所谓虚实变化之道,在三巫之中变化最真、最久、最贴近仙道,虽然真君证道以玉石,效法古仙,让玉真更偏向仙道,可变化也更真了。”
他饮了酒,道:
“衔蝉又修寒炁,宁婉刚刚突破,尚未有人见过她,很好掩盖。”
“道友这一次寻我”
李曦明结合前后的遭遇,一听这话,估摸着宁婉让自己来也是有安排的,可释修与自家素来不合,力所能及也乐于出手,笑道:
“是大倥海寺罢!”
竺生哈哈一笑,很是随性地道:
“昭景是明白人,这大倥海寺啊主要还是背后那寺主厉害,是个六世的摩诃,威胁很大,如今宝罄又成了,石塘落入他人之手”
他将案上的剑拿起,放到身旁,轻声道:
“我这人不喜被胁迫,一定是要主动出手的。”
竺生这话言罢,半空之中风雪呼啸,踏雪落下来一位白色衣裙的少年来,圆面长眼,在案前落坐了,兴致勃勃:
“这下是凑齐了!”
这位想必就是衔蝉真人,本体为雪岭听松狸的妖物,李曦明稍拱手,竺生真人正色道:
“摩诃善算,虽然有我神通遮蔽,可为防万一,事情当机立断,不能拖延,既然昭景来了,我也直言。”
“这一次大倥海寺的举动,从太阳道统到南海诸家,没有几家是满意的,只是忌惮大倥海寺那位寺主而已。”
“听雷岛的苗道友与我谈过了,宋洲的南顺罗阇王也寻过我,箭在弦上,一直在等道友这一道东风。”
李曦明替宁婉过来,本就该出力,只是他心中终究是不希望卷入太深,更不希望受伤,稍稍一忖,轻声道:
“道友的安排是”
这竺生真人与一旁的妖物对视一眼,开口道:
“怜愍数目多,这一次石塘未必能收回,只能是诸家分了,可重创宝罄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他自以为苗道友与青池不合,不可能联手,南顺罗阇王与大倥海寺主一般挪不得动不得,却不知道南顺罗阇已经有了第二位紫府,也想不到来的是道友!”
“不须道友出手,只要道友前往吕芳以东,在海中镇守,威慑一只白象,其余之事,成与不成,都不必道友出手,等到我等给的玉符捏碎,离去即可。”
李曦明抚须颔首,心中明悟:
这群紫府安排得倒好看来奎祈早就把一切规划好了他这般高傲的人,对于石塘之事也是有芥蒂的,早就在暗地里安排,请我过来也是特地的,只是我不在望月湖是更重要的事。
他有仙鉴在身,最不怕的就是设伏,也不用惧怕路上有什么风险,心中其实已经意动:
虽然替宁婉出手,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回报,可是能够恶心恶心释修,也是蛮好的一件事,更何况南顺罗阇有灵器在手,事情结束后的接触更是顺理成章。
他面上点头,笑道:
“这是应尽之力只是我这次来还要见一见南顺罗阇王,试着换取灵器。”
不曾想竺生颔首一笑,答道:
“秋湖早提过了,南顺罗阇王静候道友拜访兴许我等大战之后要各自疗伤,道友自往南顺罗阇去即可!”
这么一说,李曦明满意点头,双方利益相符,也没有太多矫情,接过对方手中的玉简和符箓,正要驾光而去,这真人却道:
“道友稍待!”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匣子来,取了李曦明的一缕神通,掐诀施法,收摄灵机,答道:
“这是上巫一道灵器的小神妙,能替道友隐匿修为,在当今之世已经不大好用,可骗一骗那只有术神通的蠢妖还是可行的,只要不祭出神通,就有三日功效。”
李曦明会意点头,驾风离去,余下一人一妖在山间,这真人负了剑,问道:
“看来昭景倚仗在身,长霄不敢动他。”
这只雪岭听松狸摇头,答道:
“可说不准,李氏如今与太阳道统越走越近,保不准他早就与衡祝商量好了,一群真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