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或者二伯的直系亲属,应被东方的火德道统所焚,并且九次九中,代表此事所知甚广,九次同一,代表没有紫府神通参与,乃是复仇之厄,且是生杀之血仇…”
这几乎是明着指向赤礁岛了,李绛迁一手按在主位上,心中渐渐清晰,摩挲了两下,低声道:
“所知甚广,好一个所知甚广。”
“是郭红渐吧…是赤礁岛动的手,广为人知…恐怕经过咸湖和沐券门的时候,都是被人故意放过来的。”
李绛迁清晰得很,冷笑道:
“我家与赤礁岛有生死之大仇,如果我是管龚霄,即使与赤礁有多么的亲善,也一定不会把两家的默契说出来,他在东海的消息,一定是我两家就在斗法。”
“于是这混账就等不住了,往海内一打听,两家只是在江上对峙,并没有大的伤亡,心中便很焦急,偷偷害了我家的人,想要两家大打出手,好让管家彻底倒向赤礁。”
“他倒是打得好主意。”
李阙宛将那三枚令牌收起,正色道:
“如若二伯一脉祖上没有被并火杀伤过,那这个结果指的就是二伯,是赤礁岛无疑。”
李绛迁低声道:
“至于你说没有紫府神通参与,的确不错,毕竟这一带都很敏感,却有可能是几位紫府默许此事发生,他们不可能看不清两家之间的默契,要么是觉得我两家真打起来更好,要么…就是有别的试探意味。”
李绛迁出了口气,急步下去,推了殿门出去,沉声道:
“去请紫烟…”
谁知道他话音还未落下,天空中先落下一片疾驰的真火,却见李明宫驾着真火急速落在殿前,语气带着急迫,沉声道:
“不必了。”
“紫烟门的千璃子已经到了湖上,点名要见李家家主!”
李绛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左右看了周围几个人,答道:
“请她进来吧。”
他才吩咐下去,过了几息,见着一位姿容极美,身着白色仙袍的女子到了殿前,腰间系着一琉璃白的玉瓶,正是紫烟门这一代的天骄——【璃宝瓶】千璃子。
这位千璃子不但代行着掌门的职务,还是李家嫡系李阙惜的师尊!
可如今她神色冷峻,目光略带着些焦急,目光一下锁定在李绛迁身上,低声道:
“还请家主借一步说话。”
这话一出,李绛迁更觉得糟糕,把左右的人挥退了,殿门方才一闭,这千璃子竟然上前一步,焦急地道:
“家主可有与昭景真人取得联系之法?!”
李绛迁稍作迟疑,对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语出惊人,这样直接了当来问不大礼貌,面上的焦急之色稍稍减缓,低声道:
“家主莫怪我莽撞,我家真人在江北以北失踪,至今未归,福地已经派人前去诸太阳道统求援,朱宫、奎祈两位真人前去江北搜救…还望…贵族真人能暂以大局为重,坐镇江北。”
‘江北果然出事了!’
千璃子可谓是姿态放得极低了,她如今在福地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堂堂太阳道统,能这样委屈求全地亲临此地来问,可见情况之难堪。
可李绛迁愣愣地把她的话听完,心中悚然升起一股寒意,两步从主位上走下来,问道:
“这…他们…真君一事,这是落霞的命令!”
千璃子低头不语,好像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话语,李绛迁立刻收了表情,心中之前的疑惑立刻有了解释,如雷霆震响:
‘赤礁岛…赤礁岛之事是试探我家真人是否回来,还是试探紫霂真人是否失踪?!’
他遂问道:
“秋湖真人如何吩咐!”
相较于千璃子口中的消息,李绛迁明显对紫府层面的消息更感兴趣,如此一问,千璃子微微低头,叹道:
“并未等到真人消息。”
这一句话的意思可更多了,宁婉在青池宗可没有千璃子这样心腹,说不准宗主澹台近此刻还蒙在鼓里!
汀兰、宁婉一旦离开咸湖,代表着江两岸的事情全部陷入黑暗,落霞山真君的事情当然不会有半点耽搁,可没有神通在上面掌控,就未必能保证沿江的势力不卷入其中!而宁婉一走,咸湖上的李泉涛更是如同风雨中的小舟,任凭波涛摆布了。
李绛迁只好道:
“万昱剑门呢?衡祝道呢!”
千璃子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无奈,摇头道:
“万昱剑门…凌袂大人早有嘱咐,一干江北之事,剑门从不参与,至于衡祝道…不提也罢!”
提起衡祝,她神色复杂,又是失望又是焦急,显然在这事情上吃了很尴尬的亏,哪怕是如今提起来,依旧有些忿忿。
李绛迁沉默了片刻,眼看千璃子的神色从焦急慢慢转化为疑虑,眼看不能再拖,果然听这女子带着些婉转的悲腔道:
“江北一事,我家真人早早下了命令,要力保贵族,不使仙驾过江,如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