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五水御乾阵最最珍贵与特殊的就在这一道不浮上,乃是杨宵儿取来的弱水之物构造阵法而成,极为珍贵
“而这道不浮正珍贵在此,最擅长消耗他人法力,影响御风”
“问题在法力上”
结合先前伏匣种种行径,李曦明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了
“此人修为已经跌落为法师,虽然空有一具怜愍之躯,却神妙尽失这般赵释集众修行,浑然没有自己的东西,十有八九连法力都受了大影响,又没有神通,驱使这道怜愍之躯何其困难”
这类存在并不陌生,想当年李玄锋借申酉金之正位执金,那可是用尽了体内两道仙基为资粮柴火,这才有一战之力伏匣又能好到哪里去
李曦明这样一说,空衡立刻反应过来了
“我低估了怒目四魔帝刹陨落对他们的影响”
“这还是伏匣自己修出来的法躯他又是从怜愍之位掉落,经验丰富,道行很深,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就动弹不得”
空衡并不笨,只是规矩约束,平时不能以妄心猜测他人,眼下一朝想通,立刻恍然大悟
“他先前踏着枯木为舟,难道单单是为了苦行恐怕不是罢怜愍之躯何其重是他生怕体内法力不济,不肯飞行,踏着枯木而来,至少有所依凭,能省不少法力”
空衡到底心性纯良,到了此刻仍不肯猜测伏匣从头到尾是欺瞒他,只把他当作“不单单是为了苦行”。
可这般猜测,两人立刻明白伏匣磨磨唧唧,又是遁法,又是衣袍化虎,恐怕有不少成分都在虚张声势,心中大松。
“轰隆”
伏匣奋力伸腰,挣扎起来,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声,明关顿时摇摇晃晃,李曦明一点也不客气,抓住了痛脚,五水御乾阵一头全力催动,一头从怀中取出小瓶来。
“玄纹瓶”
玄纹瓶中天光喷涌,叠加在煌元关上,若不是归阳是一件防御法器,李曦明恨不得把那白色圆盘都丢上去。
“可惜重明洞玄屏在周巍手中,否则还多几分把握。”
眼下煌元关如山一般压着,渐渐稳定下来,五种离火灼烧,李曦明体内法力骤降,伏匣已经渐渐动摇不得,心中明白自己法力不济,法身驱使困难的短板已经被看出。
这老和尚叹了口气,摇头道
“论诡计,老夫不及你紫金魔道之人万一,本想着不叫人晓得,我却不惯常饰伪,果真被你认出来了。”
李曦明理都不理这老秃驴一下,只服了丹药,全力施为,一身法力皆化为天光,注入明关之中。
伏匣则顶着熊熊离火,故技重施,五指掐作莲花状,两腮鼓动,喷出一口粉气来。
空衡早盯着他,岂能让他再逃了去,口中猛然一喝,“哈”地嗔出数道金光来,如孛星般往煌元关底下钻去,两手一紧,散了满天华光,猛作捉拿状。
只听“叮当”两声脆响,两点金光撞到伏匣面前,如同风卷残云,将那口粉气化得干干净净。
伏匣两手掐诀,神色不变,却不再念咒了。
若是怒目四魔帝刹不曾陨落,都不必说神通,单论施法,一百个空衡绑起来也不够他一道法诀打的,如今伏匣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能为力。
怒目四魔帝刹身陨,忿怒一道损失惨重,小门小寺本不是正统,还有许多法术依凭,他这等大门大寺,厉害法术从来是勾连摩诃,遂尽数作了空。
伏匣并非一道法术也不能施展,甚至可以驱使法身一拳打碎明关,可体内法力本就运转吃力,再轻易施法,恐怕就不够与空衡两人回北方
“更何况住持算过,不能杀这李曦明甚至最好不要伤他”
这处境似乎为难,老和尚却不以为意,盘膝而坐,就在这滔滔的离火之中坐下了,两手在丹田结印,一言不发。
“可我何必要施法出去呢”
他静静坐在离火与明关之中,任由五色离火灼烤,天光淬炼,所有法力光辉都收敛了,如同一尊金像一般坐在火中,一动不动。
他这边作了应对,李曦明顿了顿,霎时明白
“好狡猾的老秃驴”
两人看破了伏匣的底气,知道他不但施法困难,还没有法力推翻这明关,不过是虚张声势,遂安心将他镇压住。
伏匣却将计就计,就这样安然坐下来了。
无他,伏匣是怜愍法身,离火也好,天光也罢,这些东西再怎样威力巨大与神异,在法身本体面前连根毛都算不上,伏匣根本不需要去推翻,只需要露出本体即可。
而李曦明的一身法力并非无穷无尽,如此耗下去,反倒是一直在白费李曦明的法力,总有力竭的那一刻。
湖上顿时静下来,李曦明眉头紧皱,渐渐减弱了阳离赤雀旗的火力,直到明关微微摇晃才罢休,默默镇压。
李曦明低声道
“法师可有解决之法。”
空衡也看清了局势,轻轻叹气,答道
“好歹如今我能跟他平等对话,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