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大不掉之势”
“可迟炙云尚在莫非迟炙云已经闭关突破紫府了”
司元礼自小在宗门长大,对这些派系争斗的事情尤为敏感,司家人丁稀薄,迟家也好不了多少,更致命的是迟家内部争斗近年越发激烈,可不是什么好局势。
他想到此处有些不安,一手在腰间的锦囊上轻轻一摸,取出一枚小小的明亮珠子,在那珠子上吹了吹,顿时飞出一抹白风。
这风将几人笼罩住,隔绝了内外,司元礼这才沉色道
“我刚才想起一事迟家两代的嫡系共计那么几人,如今死在了安淮天,步梓真人又失踪多年,迟炙烟岂能不怕”
“这魔灾虽然可怕,诸家的嫡系死伤惨重,可称水陵有玄锋拖住唐摄都,诸家最优异之人得以保全性命反而是从中摄取了大量的资粮补全了很多功法,甚至还知晓了很多秘闻”
“诸家的筑基并不多,一个个却都是杀出来的,哪有什么堆砌的客卿手下,并不容易身陨,光光看贵族便晓得了”
他两眼微眯,沉声道
“青池不比金羽,盘剥太狠,金羽有大部分族修、散修筑基可以去填性命,而青池地盘上活下来的筑基哪个是简单货色只能真枪实刀地割自己肉”
“南北之争折损的大部分筑基都是青池客卿与筑基,迟炙烟清点以后一定已经明白了,实在是不能再折损了这才会去收拢势力必须借着这一场来割去诸位实力”
司元礼声音低沉
“我明白了诸位紫府只是顺手让青池割肉,迟炙烟反应却快得很,立刻做了取舍,选择了利弊皆有的割法,以求最小的损失。”
李清虹心中雪亮,听到此处哪里还不明白,暗道
所以其中几位与青池仇怨更深的紫府并不满意
李清虹静静地看了一眼,突然对孔婷云替长奚真人带的那句话有了理解,心中暗忖
“兴许这话本来就不是对我说的而是要我带给二伯”
她遂以秘法传音道
“二伯我先前经过玄岳门,婷云道友替长奚真人带了句话”
李玄锋仔细地听着,终于有了神色变幻,那双锐利的眉舒缓,声音沉厚沙哑,喃喃道
“水淹苗稼,绝收百年,固然可喜,可江水倒灌,淹灭了庭院诸阶,更叫人满意。”
他这话好像在复述,却让司元礼悚然而惊,怔怔地看着他,他怎么听不出话中的含义只要江岸比边燕山更难啃,更加令人畏惧,自然就有江水倒灌,去找那孤悬魔修腹地的边燕山
而边燕山上正是诸迟家嫡系相比青池世家重伤的水淹苗稼,绝收百年,淹灭了庭院诸阶诸嫡系才是真正叫迟家伤筋动骨
司元礼听到了此处,心脏已然如同擂鼓般急剧跳动着,全身的血液往脑袋上涌去
“江水倒灌江水倒灌”
这等反制的技巧极其高明,甚至于名正言顺到迟炙烟都挑不出刺来,司元礼却犹豫了,犹豫到身上的法光都微微明灭
他固然乐于看迟家笑话,乃至于迟天星、迟符举等人身死他都会哈哈大笑几声,可到底迟、司、宁、唐四姓一体,他自家在利益上受了许多压迫,可从未生过主动迫害之心
这法子好是好,甚至名正言顺,可明眼人怎么看不出下了决定就是要得罪迟家的如今听了这话,城府如他也升起慌乱之心,面上并不改色,握在剑柄上的手却攥得发白。
面前的李玄锋则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锐利得吓人,声音冰冷沙哑,却一击撞进他的心头。
“元礼道友真人为何要将淮江图交到我手中”
这可是本就用来镇守江岸的古灵器镇守江岸难不成就是为了此刻
这句话干脆利落地击破了司元礼的心理防线,叫他心中顿时升起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寒意,这意思明显至极,司伯休本人也是支持此举的
“可真人事先明明没有同我说过”
司元礼顿时乱了,元修并未表现出对迟家人的厌恶,甚至平日里还多有礼遇,连带着这大宁宫都要托人把迟家人带过来,不可谓不尽力了
“可紫府修士心思深不可测,真人心中有万千沟壑,谁知道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心中沉下去,面前的李玄锋声音低沉,思路却与他不谋而合
“迟天星迟符举也是真人特地请过来的”
同样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味道已经截然不同,迟天星和迟符举如今在安淮天中估计连尸体都找不着了,司元礼不能不起疑
“莫不是真人有意为之”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司伯休的授意,司元礼却总觉得有所疑虑,一切线索伴随着面前人的话语在脑海中穿梭,在心头匆匆的跳跃着,叫他头疼得仿佛要裂开。
李玄锋只摊手,亮出掌心一枚金亮亮的符,不过二指宽,满是皎洁的白色纹路,他冷声道
“元礼兄你应该看得出,此符正是真人私下交于我兴许就是为了此刻本不应私下展示,事急从权,不得不为”
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