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无言,片刻后他看向我“你就是来给我这个”
“嗯。”
他的目光再次落进我的手心,迟迟没有动作。
可能我半夜给人送东西这件事实在是太打扰他了,我将手腕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过去。池易暄的左手动了起来,却不是来拿东西,而是揉在了眉心处,眼皮低垂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可他的动作出卖了他,抵在眉心的手垂落下来,板着脸,一言不发。
“你拿着吧,我马上就走。”
直到听见我叫他“哥”,他才勉力回神,终于他的手朝我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手心里的插头,他握住了它,却没有将它拿起来,肩膀轻轻颤动,似乎无力将手腕收回。
转换插头依旧贴着我的掌心,他的手指轻碰着我的手指。
池易暄的鼻翼微微翕动,嘴唇抿得很紧。
我看出了点其他。
于是收起手指,包住了他的手,低声问
“哥,你不想我走吗”
第123章
居民楼的楼道间有声控灯照明,它被安装在左右两户人家之间的天花板上,能够照明的区域大概刚好供人将钥匙插进锁孔。顺着楼梯再往上走,要拐一个弯,才能到上一楼。
层与层之间的楼道拐角处没有照明,却有扇小窗。月色如水,在窗台上流淌,我们一前一后地往上走,邻居们都休息了,交叠的脚步声轻微,在安静的楼道间回荡。
走到昏暗的拐角时,我向前伸出手,勾过了池易暄的手指。
勾的是他的无名指与小指,仿佛不牵住他的话,我怕我会迷路。我哥的脚步缓了下来,转过身面向我,眼神晦涩难看清、难看懂。
我垂下眼,手指试探着游进他的掌心,与他修长的手指相贴,最后往指缝间探去。
再将右脚挤进他的左右皮鞋之间。
好像突然被侵入了私人领地,他稍稍往后退,后腰抵在了窗台边沿。
池易暄被圈在了我的臂弯间,逃无可逃。
“哥,你要不要闭上眼”
他的喉结轻轻颤动一下,没有闭上眼,也没有阻止我。
接吻时太安静,楼道间的声控灯很快就熄灭了,视线暗了下去,因此洒在他身上的月色变得明亮,将他的脸染成无瑕的白玉。
我将身体朝前倾,与他的胸口贴在一起,感受到他跳得急促又紊乱的心脏,像有人敲响我的心房。
哥,我让你感到混乱吗
捧过他的脖子,发觉他的身体在发热,动脉跳动时轻轻撞击着我的手掌。
吻得他呼吸不畅,压抑的鼻息吹拂我的脸颊,池易暄的手臂从搭在我后背,到勾住了我的脖颈,勾得很紧,眼也用力闭了起来。
我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怕他掉落便牢牢捞着他的长腿,池易选埋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我很早就沦陷,也许现在他才收网。我哥才刚从口袋里拿出家门钥匙,我就又将他按在门上接吻,吻得太激烈,我们的腿打着架,惹得头顶的灯泡明明灭灭。
踉跄着挤进了家门,衣服散落一路,我的盖过他的,袖子缠到一块,缠成结,他绞着我,腰向后弓去时像座小小的拱桥。
晨光熹微,我难得睡得熟,眼还未睁开,手先往一旁捞去,却摸了个空。
撑开眼皮,支棱起脑袋,发现身侧是空的,枕头中央有睡过的痕迹,微微下陷。
手往被褥下抓了一把,床单摸上去依旧温热,池易暄才离开没多久。
我心里一跳,在床上坐起身。过分简约的卧室,和上次过夜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一张床没什么家具。
我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看见自己的衣服组成了一道凌乱的路床脚挂着裤衩,上衣歪斜着挂在客厅餐椅的椅背上,入口门厅处落了两只东倒西歪的袜子。
淅沥的水声从卫生间内传了出来,我走到门口,叫他“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推开门,高热的潮气扑面而来,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后有一道黑色的剪影,现在玻璃门被高热的水蒸气烤热了,手摸上去是暖的,不锈钢把手上蒙着一层水汽,倒映着我模糊的五官。
我将门拉开一条缝。
池易暄站在花洒下,头向上仰去,水流哗啦啦地淋湿了他,把他的发梢压平了,平时卷翘的睫毛也压低了,贴在下眼睑上。
我哥整个人光溜溜、湿漉漉的。
“哥。”
他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勉强睁开眼,淋浴间内雾气氤氲,他转过头来“怎么了”
我一下就晃神,忘了自己为什么过来。
见我不说话,池易暄显然误会了我的目的,他将被淋湿后粘在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
“洗澡也要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