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右手掌用力揉过左手的骨关节,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是我不够虔诚,也许当我将双手搓得热了,搓掉皮、蹭出血,也许我杀死我自己,我哥就会醒来。
护士们几次看向我,眼神既好奇又古怪,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拿出一只医用棉球过来擦我的额头。我立即将他的手推开,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你在流血,你不知道吗”他将棉球递过来,“怎么会额头上都是伤”
我看向对面的车窗,树影一只只倒退,玻璃窗上隐约映着另一位男人的面孔,有些熟悉,却是头破血流。
“擦擦吧。”
我接过棉球,擦了两下额头,眼泪忽然如泉涌,打湿脸颊,淌过脸上的血迹,落在脚边是淡淡的粉。
护士询问起池易暄的情况,问一句我答一句。
我不敢去想最差的情况,睁着空洞的眼,望着安静的他。我回忆着他薄薄眼皮下的眼睛曾有多么明媚,想起他与我第一次前往游乐场时,旋转木马上一只手臂向外自在地伸展。我想起冬天的大颗雪球在他头顶破散,粘了几只晶莹剔透的六角雪花在发梢,他用食指将一缕头发顺着额角发际线梳起,另一只手悄悄藏到身后,团起地上松软的白雪。
我想起小时候学骑自行车,他在后面推我的后座板,推到下坡车速越来越快,他怎么也追不上,就在后面大喊“白小意你慢慢地刹车”
我哪里知道什么是慢慢地刹车,两只手一起握住前后刹,结果车刹住了,我没有,身体被惯性甩出,在空中飞出抛物线。
我蹭花了脸,磕破了膝盖,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