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无法适应,身体里有一千个他在呐喊,在试图自救,但他无法抵抗地心引力。
电光火石之间,那把刀细微翻转了一下,刀尖避开了沈然,却对准了他的腹部。
布料被刺穿时几乎没有声音,皮肉也一样。
刀尖没入他的腹部,没有痛觉,他依然在往下倒。裴令心想自己已经收集到了三种死法,下去之后是不是要喝三次孟婆汤
他眼皮轻抬,这才发现因为角度问题,自己竟然与魏迟面对面。
对方的表情可谓精彩至极,从他被刺中到落在地面的时间里,魏迟就像突然变了个人。
极度惊恐之中,眼神又恢复成了裴令所熟悉的样子。
“小令”一声近乎破音的呐喊,裴令落在了魏迟扑来的怀抱中。
痛觉迟迟到来了,伤口那里一片冰凉,可裴令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连说话都困难。
“小令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魏迟被吓得失魂落魄,“怎么会这样你别有事小令”
熟悉的话唠属性。
裴令不知道魏迟是怎么认出他的,可他有点心烦,害怕这二世祖把他真名给说出来,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开口,尽管只有细如游丝的气音“闭闭”
魏迟连忙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他嘴边“你说什么”
“闭嘴别叫我的名字”裴令疼得眼前慢慢黑了下来,依然不放心地继续嘱咐,“你没认出我。”
“为什么”魏迟痛苦呢喃。
裴令还没死都快被气死了,但他彻底没了力气,两眼一闭,意识被重重拖入一片黑暗深渊中。
作者有话说:
狗血来了。
抱歉这几天更新时间晚了,明天趁不更新我存存稿,以后会准时
第22章 不彻底,不干脆
裴予质手中的水杯突然下落。
然而最终落在了地毯上,没有摔碎,只是滚了几圈,将杯中的水都洒了出来,整个过程都只有一声闷响。
如同裴予质脑中的闷响,那种不彻底的、不干脆的钝痛。
他在刚才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这股钝痛和订婚宴的那次几乎一样,只是这一次他还能呼吸,还能冷静顺畅地思考。
而半年前订婚宴的那次,短暂的疼痛如同灵魂出窍,只瞬息就平复。但是那一天结束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裴令。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瞥了一眼地毯上的水渍,裴予质打电话叫来雍九。房门刚刚关上,他就问道“有裴令的下落了吗”
雍九一顿,转过身来时满脸诧异,随即渐渐变成了懊恼。
“裴总,我”雍九疑惑道,“我好像把这件事情忘了,明明前几天都还记着对不起裴总。”
裴予质没有斥责,甚至没有失望,他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才道“最新的进展怎么样了”
雍九连忙拿出手机翻了翻,又跑出去打了通电话,那模样全然不像平时稳妥踏实的行事风格。
裴予质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中等待了一会儿,脑海中的残缺感愈发明显,提醒着他一些事情自己有问题,裴令也有问题。
房门再次被推开,雍九汇报道“还是老样子,裴总。待在国外的人什么都没调查到,和以前的结果一样,那些人都不怎么记得裴令了。”
雍九跟在裴总身边这些年,很少有这么忐忑的时候。
因为事情很奇怪,他们都清楚这不正常,可是没有解决办法,根本无从下手。
五个多月之前,他开始替裴总调查裴令的下落。然而国外传来的消息是,裴令在订婚宴之后就退学了,买了张到另一个城市的车票,却并没有出现在那里,反倒从此销声匿迹。
国内这边也派了很多人调查,同样的,裴令在订婚宴当晚搭航班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之后无论再怎么查,都没有结果。
然而大概是在一两个月之前,无论是他还是手底下那些人,都开始淡忘了这件事。他们只记得自己在找人,但总是忘了要找谁。
再后来,就连裴总也很少询问裴令的下落了。
直到今天,他终于从裴总口中听见了“裴令”两个字,那一瞬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脑子里那些堵塞突然被打通。
“不记得了”裴予质喃喃自语道。
雍九低下头,不敢吱声。
片刻后他听见老板问道“还有谁记得”
他一愣,不知道裴总想做什么,只能试探答道“裴令在国外没什么朋友,但有一件事至今还有几个人记得。”
雍九适当地停顿了片刻,见老板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自顾自说下去“在裴令读研的时候,有个人死缠烂打追求他,当时闹得挺大的。因为没人记得那个人是谁了,而且这条信息好像不怎么重要所以我以前没跟您汇报这件事。”
在他说完之后,裴予质依然没开口。他只好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