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喋喋不休,慕云听得烦,这样他怎么问话
他不悦地“啧”了一声,严十八顿时一脸凶恶道“闭嘴”
老鸨被吓得止了口中哭嚎。
慕云听得方才她说是从账房开始出事,更觉不妙,皱眉道“今晚郑兴涯点的谁”
老鸨想了想,突然神情激动“绿玉是那个不老实的绿玉郑大公子不见肯定跟她有关系我们只是本本分分做事的,哪里敢对贵人不利啊,几位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绿玉。
慕云闭起眼,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他调查过天湘楼,知道里面有些花娘是郑家通过某些不可告人的方式弄来的官奴、罪臣后代,而绿玉便因为性子刚烈,在天湘楼中很是出名。
慕云忍不住眯起眼,心道看来君九凝等人在想办法对付郑家时,这个绿玉也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环了。
慕云算计了一番凤云兮、郑家此时的作用,旋即猛地睁开眼,皱眉道“去夏王宫。”
这个绿玉必定十分了解天湘楼的情况,对郑家的事恐怕也知道不少。
君九凝既然设下计策,让凤冬凌假逼宫,也猜到凤云兮必然会趁机大张旗鼓地“清君侧”,自然不会给凤云兮母女和郑家留退路。
如果他猜的没错,绿玉此时已经带着郑兴涯和郑家所有贪污的账本、案卷前往夏皇宫,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郑家和凤云兮母女勾结朝臣、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种种罪状。
这样一来,凤云兮母女不仅会失去朝臣的支持,更会失去民心,即便她们能赢过凤冬凌,夏国也必然不会安宁
那以后他要插手夏国的事情就更难了。
必须拦下绿玉
慕云表情一沉,看向夏皇宫的方向“走”
君九凝和闻非带着昏迷的墨轻竹赶到苇城郊外时,终于见到了安叔带领的一行知竹舍麾下的暗卫。
她心中悬着的大石顿时落地。
安叔迎上来,见墨轻竹脸色苍白地趴在闻非背上,双眼紧闭,顿时慌张地冲上来“三爷”
君九凝连忙拦住他,怕他一个使劲把墨轻竹从闻非背上掀下来了。
“安叔,你放心,他没事,就是昏过去了,先上车。”
将墨轻竹好好安置在马车的软榻上后,君九凝将岸边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安叔心有余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墨轻竹“太危险了,以后我绝不能再离开三爷左右。”
君九凝道“我们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安叔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便转过头朝君九凝道“楚姑娘,还有一事,三爷昏迷,我便只能告知予你,请你来拿主意了。”
君九凝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双手不知不觉地交缠在一起,皱眉道“什么事”
“我把吴大人送出苇城,让他和其余之人先去附近的村子会和之后,便到此处来等着诸位,但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刻,暗卫传来消息,说吴大人失踪了,他还流下一封信,说母亲的妹妹的血仇未报,他无颜离开苇城。”
君九凝气得几乎七窍冒烟,张口便大骂道“蠢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现在回去,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
苇城现在形势严峻,凤云兮和凤冬凌争权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不管最后是谁胜出,苇城是必定要被血洗一番的,不然君九凝和墨轻竹也不会在没有真正摸清、确定下一个落脚地的情况下,决定把知竹舍以及住在丘府的众人这么匆忙地送出苇城。
吴晨风这番举动,不仅让墨轻竹的心血白费,也是去白白送命
君九凝“噌”地站起来“我要去把他抓回来”
马车顶不高,她头顶狠狠撞上去,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车内众人听着都替她疼。
君九凝“嗷”一声之后,抱着头蹲下去,眼泪都几乎要飚出来。
闻非想把她拉起来,又嫌弃又心疼地问道“你没事吧”
君九凝一只手扶住他伸出来的手臂,慢慢地抬起头“没事”
她视线对上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
横躺在车厢里,占了大半位置的墨轻竹不知何时醒了,明明自己一张脸白得比纸好不到哪去,嘴上却还勾起了一个弧度。
君九凝明明白白地从他眼里看出了嘲笑的意味“你什么时候醒的”
墨轻竹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大概,你撞到头的前一秒”
可恶啊
君九凝没心情和他斗嘴,直接拉开车帘子“停车。”
她眼睛看了眼闻非,话却是朝墨轻竹说的“我们回城,你们先赶路,我救回吴晨风之后会想办法赶过去找你们的。”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吴晨风只凭着两条腿,应该走不了多远,我和闻非骑马去找,不需要多长时间。”
安叔解释道“他消失的时候,一匹拴着马车的马也一同消失了。”
君九凝抓狂,语气顿时有些绝望“他消失了多久了”
闻非冷不丁插嘴“我们找到安叔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