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验了宫女的尸体后,回过头看向君清漓道“她吃下的是断肠散。”
君清漓正打量着这名宫女的尸体,闻言冷笑道“好毒的手段。”
这毒他也略有耳闻,一但毒药落了肚,便再没有救回来的可能。而且因为这毒药的药性太过霸道惨烈,在民间售价极其高昂,一指甲盖那么多点就要上百两银子而且一般人没有渠道的话根本就买不到。
刚才看守沈佳兰的侍卫说这刺客是吃下了药后几息之间便毒发身亡,说明她服下的药量也是极大的。
所以她背后之人不仅财力雄厚,在京中更是渠道广泛,想弄到什么毒都不在话下
君清漓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毒
君雪澜是中奇毒而死,云贵妃也是因为奇毒滑胎,现在这名宫女也身藏昂贵的毒药
会不会是她们的死都是被算计好的,而背后之人所图谋的,不仅仅是离间皇帝与宁王而是整个楚国
君清璃突然感到脊骨发寒,如果真是如此,那下这一盘大棋的人,心思之深沉,手段之老辣,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太子殿下,这宫女的脸不对劲”
仵作本来正掰着宫女尸体的下颌,察看她口中流出的污血,但他的手接触尸体的皮肤越久,便越发觉到不对劲。
这宫女的皮似乎绷得太紧。
他做了多年的仵作,经验丰富,自然知道,人死之后虽然会僵硬,但血肉却是会松散。
绝对不应该是这种像绣棚上绷紧了的布料一般紧实的手感。
“这人像是易了容。”仵作判断道。
君清漓被他的话一提醒,视线顿时移到了这宫女的脸颊上,一动不动地观察着。
这面孔怎么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那日叫他和君九凝去见云贵妃的宫女
君清漓瞳孔骤缩,这人怎么会是云贵妃宫里的
“来人,把这具尸体抬回宫中,抬到云宵宫里去然后再派人去把父皇和云贵妃一起请过来”君清漓口中下着吩咐,脑子里却已经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
他回头看向仵作“仵作大人,劳您也跟我走一趟。这宫女是否易容,等下您再当面揭晓。”
是时候趁此机会把宫里的内鬼清一清了。
等文帝和云贵妃都赶到了云宵殿时,仵作已经找到了这宫女脸上人皮面具的衔接之处了。
文帝一进门便见到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大殿中央,顿时皱了眉“太子,你这是何意”
而云贵妃自小产后本就身体虚弱,精神不济,猝不及防看见死人,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捂着胸口,脸白如纸。
她又惊又怒“太子殿下,这可是夕儿的宫殿,你怎么能把这么脏的尸体搬到这里”
君清漓脸上笑得温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我这是想替娘娘您报仇雪恨,想必二公主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娘娘你不想知道,给你下毒的罪魁祸首是什么人么”
文帝的目光顿时变得锋利,话中隐隐带些怒气“清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害了君元夕和云贵妃的主谋是宁王一事,君清漓不可能不知道,他今天这么说是想把事情挑明了,鼓动云贵妃身后的云家去和宁王作对么
君清漓知道文帝在担心什么,便也不再卖关子。
“父皇,儿臣知道您现在和宁王之间因为诸多误会产生了嫌隙,而这段日子以来,儿臣查到了不少东西。”
他指着身后的宫女尸体,朝云贵妃道“娘娘可认识她是谁”
云贵妃本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但刚才听了君清漓的话,知道对方是在找害她的罪魁祸首,便只好强忍着恶心,上前一步打量起来。
“她,她似乎是我宫里的一个粗使宫女。她怎么会死”
君清漓道“不错,娘娘那日在云宵宫,叫了人来请我和长姐过去,便是这个宫女带的路。”
“不知娘娘可知,就是她暗中做了不少手脚,让那沈佳兰也就是给贵妃娘娘下毒的梅儿,有机会对娘娘下手。”
云贵妃震惊了,君清漓的意思是原来给她下毒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手笔,她宫里竟然埋了这么多别人的眼线
文帝有些一头雾水地看着君清漓,知道宫里被安插了这么多奸细后脸色难看地道“太子,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你说云贵妃宫里这么多细作,又是谁安插的”
“父皇别急。”君清漓安抚道,“事情有些复杂,更何况这宫女不止一重身份,儿臣现在也还不是完全确定。具体事实如何,得让仵作大人揭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才可下定论。”
他回头朝仵作使了个眼色,仵作便上前拆起那尸体脸上粘着的面具。
文帝和云贵妃都有些傻眼,看着仵作一番动作后揭起一张人皮面具,露出那宫女的真容。
君清漓这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宫女之所以要戴起人皮面具,却又能潜伏在云贵妃宫中不被发现,也就是她原本的面容不能示人,或许是她原来的身份已经死了,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