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声音,血腥味争先恐后朝他们扑来。
风枕眠看着那一片尸山,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里堆积的尸体,比景辞留影球中记录的,还多了好几倍。
他抬眸,在祭台上看到了一个被锁住的,披头散发的“鬼母”。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鬼母”缓缓抬起头,咧着嘴,朝风枕眠露出一个森然的笑。
第二零四章
古宅。
女人出现的瞬间, 曲清尧和伊洛瞬间戒备,他们将那位“尸兄”护在身后,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女人说“让开, 我可以不杀你们。”
“我们的同伴呢”曲清尧看着她,突然抓起那位“尸兄”, 一剑横在了他脖颈上, “放我们出去。”
在他架在“尸兄”脖颈上的瞬间,女人猛得变了脸色。
她握紧拳,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说“你最好现在放开他,不然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似乎是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但又逐渐不受控制。
“真奇怪。”曲清尧看着她, “你看上去似乎很在乎他, 生怕他死了。”
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在意他的生死。
可他却在女人眼睛里看到了浓烈的恨意。
“死”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冷笑一声, 阴测测说“他倒是想死。”
“可他配吗”
对于大多数而言,死亡意味着终结与失去, 他们拥有着美好,他们心有不甘, 所以他们不愿意就此死去。
可对另一些充满苦难的人而言,死亡反而意味着解脱。
似乎是听到了女人的话,一直没有动静的“尸兄”忽然动了两下。
曲清尧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和他有仇啊。”
他说呢,如果女人真的在乎这人, 也不至于让他到只剩下一口气的程度。
“既然是这样,我更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曲清尧挑挑眉, “放我们出去。”
恨是比爱更浓烈的感情,再怎么爱一个人都会有放手的地步,可恨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恨一个人,你只会希望他死在自己手里。
女人气得不行,却拿曲清尧没办法。她很确定,这人看上去倒是一脸和善,但只要她敢动一下,那把剑一定会划破“尸兄”的脖颈。
女人眸中的怨毒比方才更浓烈,她侧身让过一条道,“现在可以放开他了吧。”
曲清尧没说话,继续架着“尸兄”,和伊洛一起踏出门房。
随后,他转过头,“我的同伴呢”
黑暗中并没有时间概念,他们并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
听到这话,女人忽然笑了。
她笑了好一阵才停下,看着曲清尧说“他们啊,自然是死了。”
“你这俩同伴还真是傻子。”女人阴测测开口,“我告诉他们,要么一起死,要么一死一活,你猜他们怎么选的”
曲清尧没说话,静静看着她。
“他们,选了一死一活。”女人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恶意,“只可惜,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负心的人。”
“所以,他们俩都死了呢。”
这话曲清尧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就风枕眠和晏清那个黏糊劲,谁都不可能选出一死一活这种选项。
他们只可能选择一起死。
“这男人,是你丈夫吧。”伊洛忽然开口,“他负了你,所以你才把他折腾成这副模样。”
女人盯着他,惨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血色。
“到现在你都不肯放过自己吗”伊洛叹气,“就因为这样一个负心的混蛋,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值得吗”
这话大概是戳中了女人的痛点,她怒呵了一声闭嘴,“你们懂什么”
她眸子里似乎有泪花闪烁,“他曾经那样的爱我。”
如果他不曾爱她,如果她不曾感受到那些汹涌澎湃的爱意,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曾经的他们,就像中的男女主,甜蜜美满,那人即使与世界为敌,都要站在她的身边。
女人原以为,他们会一直那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女人也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曾经温柔体贴,对她爱意满满的恋人,忽然之间就变得和大部分男性一样,泯然众人。
他变得自私,丑陋,咄咄逼人。
记忆中那个完美的少年,忽然就烂掉了,可女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日复一日地哀求,甚至放下自己的尊严去祈求他的爱。
可爱这个东西一旦消失,就再也不会出现。
那是婚后第三年,女人因为一直没怀上孩子,被男人设计了场拍喜。
她还记得自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轻飘飘吐出一句,“真可惜,居然没拍死你。”
那一刻,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