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已是十月初七。
清早,洪清漪就带颜芙凝看几箱准备好的新衣。
佟妈妈一一将箱子打开,含笑道:“二小姐,这些全都是夫人给你准备的,每日都要换新衣裳穿,多备了不少,以便哪日要多更换几套。”
如果说光是想象一个月的新衣觉得多,此刻亲眼所见,里里外外的衣裳鞋袜全都分装在数个箱子里,那才叫真的多。
主仆三人走到最后一只箱子前,洪清漪亲自打开了。
“这些是各式寝衣。”
说罢,她神秘兮兮地笑了。
颜芙凝一怔,顺着母亲所指望去,只见箱子里的寝衣颜色各异。
毕竟是寝衣,不穿红色也无妨。
教她惊愕的是,料子好像挺薄的,遂拎起一件瞧了。
肩膀处两根细细的带子,后背几乎镂空,竟然是与现代吊带裙类似的款,更要命的是,手上这款竟然是薄透款式。
瞬间小脸红了,忙不迭地将衣裳丢回箱子。
“娘,这样的寝衣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自然是咱们自家裁缝做的。”洪清漪笑了,“方才那件是薄了些,天冷有天冷的款,厚些。”
说着,她亲自拿起一件给小女儿瞧。
是条厚裤衩。
“这个厚实。”颜芙凝拿到手上瞧。
一瞧不要紧,拎起两只裤腿再瞧时,面色爆红。
眼前的裤子竟然是条开裆裤。
“娘,会不会做错了?这是开裆裤!”温温软软的嗓音瞬间拔高,“家里的裁缝竟然犯如此低等的错误,该罚!”
还不如她东三街的裁缝呢。
佟妈妈抿着笑意:“二小姐仔细瞧瞧,车线是不是缝好了的?”
颜芙凝闻言去瞧,裤裆处的车线确实是都缝了的。
可见真的是条开裆裤。
洪清漪见小女儿不明白。
心道也是,毕竟小女儿与小女婿并未圆房,先前只是假夫妻,哪懂得夫妻之道?
遂凑到她耳边,语重心长道:“儿啊,京城冬天很冷,厚寝裤可保暖。至于开档处,等你与辞翊当了真夫妻,就知道妙处了。”
“娘!”
颜芙凝终于明白过来,耳垂红似滴血。
洪清漪掩唇笑了:“我与你婆母聊过,往后她不会催你们生孩子。小两口感情是第一位的,你们先把感情巩固好了,再谈生孩子一事也不迟。”
“娘,有没有做正常些的寝衣?”
“有,自然是有的,就在箱子底下。”
“有就好。”
颜芙凝摸了摸发烫的脸。
洪清漪便命佟妈妈将箱子都盖上。
佟妈妈行至门口,一抬手,外头候着的丫鬟们便带着红绸花来绑箱子。
“今日得将嫁妆一一备好,明日可直接抬去。”洪清漪道,“你外祖母与几位舅母的添妆都送来了,你姑母的添妆昨日就到,今日都该分门别类地放好。”
闻此言,颜芙凝才惊觉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娘,我不想嫁了。”
“傻孩子,明日就当新娘子了,今日怎么说这等话?”
洪清漪自然是知道女儿舍不得她这个当母亲的,遂温柔抚她的小脸。
颜芙凝扑入母亲怀里。
有亲娘的感觉是真好,而今只相处了几个月,她就要嫁做人妇。
虽说能时常回来,但总归身份不同了,今后再回来,算是回娘家。
更何况,自己与傅辞翊的婚姻令她迷茫。
某人阴晴不定的个性,喜怒无常的情绪,她压根猜不透摸不透。
洪清漪轻拍女儿后背:“乖,不管你出嫁与否,不管你年岁几何,都是娘的孩子。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今后若在婆家受了委屈,就回来。爹娘是你后盾,你想如何,爹娘会永远站你这边!”
颜芙凝颔首:“娘,我知道了。”
嗓音含了哭腔。
洪清漪眼眶一热,忙笑着道:“娘让你二哥今日午后告假回来,他的字好,你的嫁妆单子让他好好写一份。”
“嗯。”颜芙凝点了头,从母亲怀里出来。
“要带哪些丫鬟,可有定下?”洪清漪帮女儿理了理发丝,“嬷嬷与老妈子要不要带几个去?”
“彩玉带去,旁的丫鬟我再带三个,嬷嬷与老妈子就不带了。”
“也好,你若要带,我就让佟妈妈去。”
“不必,佟妈妈还是留在娘身边罢。”
这一日,国公府上下皆忙。
虽说明日才是大喜的日子,但今日各种食材已运进府,厨子厨娘们已开始备菜。
不仅如此,下人们布置府邸亦忙。
刘松禾氏来了国公府。
夫妻俩到了门口,由于门房并不认识他们,遂将人拦下。
刘松道:“还请这位兄弟通禀一声,我们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