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博简佯装恼了:“娘,您听听,妹妹还没成婚呢,眼里就没我们当兄长的了。”
“芙凝说得没错。”洪清漪笑。
颜星河整了整袍子,轻哼一声。
“傅辞翊总归是我们妹夫,即便他再丑,我们往后不说便是。”
洪清漪闻言摇首,转眸看向小女儿:“可有不合适的地方?”
颜芙凝低头瞧了眼自己,到底是量身定做的,又有母亲亲自监工,嫁衣做得很合身。
“都挺好的,娘,我想脱下来了,嫁衣好沉呀。”
洪清漪同意。
关上里间的门,颜芙凝身上的嫁衣缓缓脱下,换上适才的衣裙。
洪清漪叮嘱裁缝:“刺绣金线不必省,明日就可赶工。”
两名裁缝称是。
其中一人道:“夫人,姑爷的喜袍也该试穿。”
“好,选个时日让他来试。”洪清漪淡声,“你们都退下罢。”
众人称是离开。
不多时,屋中只剩下母子四人。
洪清漪这才道:“太子意图不纯,芙凝,你今后出门,尽量避开太子。”
颜星河附和:“方才我也有所察觉,故而跟来。”
“确实如此。”颜博简也道,“你们走后,颜如薇与颜代柔还想敬酒,太子愣是没再喝,倒是聊起了咱们姐姐,又旁敲侧击地问起妹妹的婚事。”
颜芙凝闻言:“我知道了。”
四人聊到很晚,颜珹才回院。
“太子走了?”洪清漪问。
颜珹颔首:“终于走了。”
洪清漪命令两儿子:“将你们妹妹送回房去。”
虽说太子已经离开,但就怕他杀个回马枪,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好。
小女儿都要成婚了,不能再出乱子。
颜星河与颜博简称是。
两人一左一右地走在颜芙凝身侧,三人缓缓沐在夜色之中。
到了颜芙凝的院子,看她进了屋,两男子才转身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颜芙凝的脚步甫一进了卧房,就被人掐住了腰肢。
她也不挣扎,更没喊叫,只温温软软地道:“做贼一般,好玩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傅辞翊收了手。
只觉得无趣。
依照她的性子,不应该小小惊声尖叫一番么?
“你头上抹了我做的药膏,我一闻就知道了。”颜芙凝揉了揉泛酸的肩膀,“今夜试穿嫁衣了,好沉,我肩膀此刻还是酸的。”
“真是娇气。”男子嗤声,很快又道,“太子怎么来了颜家?”
说到太子,颜芙凝目色凝重:“蔡慕诗曾经拒绝太子,到如今太子竟还记着报复。我姐姐也拒婚太子,傅辞翊,你说太子会不会将报复的目标从我姐姐转移到我身上?”
傅辞翊沉了声:“你的意思是太子看上你了?”
“我可没说他看上我,我只说他想报复我姐姐,至于我……”
她简单讲了讲今夜太子来颜家后的举止。
而后又道:“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傅辞翊神情冷然。
见他不说话,颜芙凝心里一急:“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倘若太子真瞧上你了,咱们的婚事又会添堵。”
“那怎么办?婚事提前?”
男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颜芙凝,你如此,我会觉得你着急嫁我。”
“我,我还不是怕夜长梦多嘛?”
男子笑了:“原来真的是着急嫁我。”
颜芙凝一哽:“我的意思是如果太子去皇帝那取消了你我的赐婚,届时你又该发疯了,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我?”
男子颔了颔首,佯装无法:“太子是君,我是臣,你说我如何与之相斗?”
颜芙凝闻言一惊,杏眼瞪圆了望他。
“你这个没良心的,皇帝赐婚你我,可以说是我们一起努力得来。而今你所言,我怎么觉得你要将我推出去?”
她纤细的手指指了窗口:“滚出去!”
傅辞翊嘟囔:“我不走。”
“你不走?你就说你方才所言,还好意思留着?”
“从古至今,皇子夺臣妻的事还少么?且不论你我尚未成婚,即便成了婚,太子若是动手抢夺,你说我该当如何?”
说话时,他轻轻圈住她娇软的身子。
鬼使神差地,她道:“那你就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一家三口不得分开。”
闻言,傅辞翊笑了。
笑得胸膛鼓动。
“怀了?”他伸手摸她平坦的肚子,“怎么怀的,我怎么不知?”
颜芙凝这才回过神来,动手打他:“我竟被你诓了,我该清楚姐姐当年能处理妥当,如今我自然也能处理妥当。”
再说了,太子还没明确表露意图。
更何况,颜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