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颜芙凝随傅辞翊回宅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忽然男子脚步一顿。
颜芙凝正低头走着,险些撞上他,遂跟着停了脚步:“怎么了?”
“你喜欢小孩子?”他问。
“我觉得小孩子挺好玩的,我跟你说,小孩子的手真好捏。”
男子牵起她的手:“你的手也很好捏。”
颜芙凝噗哧笑出声:“那不一样。”
“我观察过了,女娃子确实比男娃子讨人喜欢。”说着,男子复又抬步,拉着她走。
“怎么说?听意思,你比较过了?”
“你姐姐姐夫的儿子,叫元朗那个,就挺调皮捣蛋。而方才余家小娃娃乖得很,文静。”
“孩子还小,再则两个孩子不一样大,不能比较的。”
“反正我就是想要个女儿。”
颜芙凝一哽,嘟囔:“你想要女儿,你去生,与我扯着说这么多作甚?”
男子反问:“我说这么多,你听不出我是何意?”微顿下,直接道,“你给我生一个。”
“还没成亲,说这个会不会太早?”她抿唇,压低声,“我怕疼,我大抵不敢生。”
闻言,傅辞翊俊眉蹙起。
她素来怕疼。
据说生孩子是一件极其疼痛之事,如此一来,他想要个女儿怕是空想了。
叹息一声,他先跨进了院门。
颜芙凝低垂了脑袋,跟着进去。
傍晚,傅家晚饭吃得早。
待到暮色渐浓之时,傅辞翊颜博简等六人骑马出发。
他们到县衙时,夜色已然浓郁,适合查探。
鉴于昨日对地形有了个大概了解,他们先进了傅正青的办公之所。
打开火折子,点燃事先备好的蜡烛,六人麻利寻找。
只是书架书案抽屉全都翻遍了,多是书籍与文书,就是不见傅正青的私人物品。
颜博简拧了眉头:“不应该啊,怎么会寻不到呢?”
傅江建议:“莫非咱们得去县丞县尉的屋子寻找?”
“不必。”傅辞翊清冷出声,“越是干净,越说明有问题。”
他思忖片刻,而后一个抬手:“咱们去卷宗室。”
“是。”几人应下。
吹熄蜡烛,扣去滴在地上的蜡烛油。
昨夜已知卷宗室在何处,六人熟门熟路地绕过长廊,进入了卷宗室。
再度点燃蜡烛,只见卷宗室内整齐排列着十余个架子,上头陈列着数不清的卷宗。
傅河道:“这么多,咱们得翻找到明日白天吧?”
傅辞翊却道:“不必到明日白天。”
“那咱们如何找?”颜博简眯了眯眼。
傅辞翊指了指卷宗上头的灰尘:“有灰尘的,说明近段时日不曾动过,咱们也不必翻找。”
颜博简笑着接话:“而没了灰尘的,要不就是新卷宗,要不就是有人时常翻过,妙哇!”
于是,六人屏息凑近了瞧灰尘。
一连瞧了七排架子,不知是傅正青懈怠政务,还是凌县事务不多,多数卷宗陈旧,积了厚厚的灰。
镇丰道:“傅正青定不是好官,我瞧着好些案子都没结案,就丢在地上了。”
连架子都不搁。
镇收道:“瞧这灰厚的程度就知晓了。”
“问题是咱们连瞧七排,还没有,莫非也不在里头?”傅河皱眉。
傅辞翊不发一言,顾自往里走。
这时,颜博简道:“这两排没有灰尘,或许就在这里,咱们要不在此细细寻一寻?”
傅辞翊闻声,转回身去到颜博简身侧。
眼瞧上头的文书基本都是户籍与赋税,他摆了摆手:“这两排不必再寻。”
“为何?”颜博简不解。
傅辞翊解释:“昨日我隐在梁上,听到傅正青与陆问风的谈话,这户籍与赋税而今是陆问风经手,想来傅正青不会将自个的重要物什丢在其间。”
昨日他们隐在县衙各处屋顶的梁上,就是为了暗中收罗消息,同时观察地形。
他所隐之处,正好傅正青与陆问风过来争吵一番。
颜博简颔了颔首:“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昨日有人经过我那根梁下时,曾说县令时常去卷宗室。”
傅辞翊道:“那就在卷宗室里了。”
遂将目光移向墙壁。
五人跟着观察墙壁,纷纷摸索墙上有无凸起。
却无发现。
傅辞翊蹙眉环视一周。
傅正青为人谨慎,他若不将重要凭证藏在家中,那么就在县衙。
而县衙人来人往,实则容易被人发现。
可谓危险之地。
或许在傅正青看来,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相对旁的地,此处卷宗室不是县衙内等闲之人都能进来的,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