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打开的房门,颜芙凝瞧见了晕倒在一旁的彩玉,忙去拉她胳膊。
“彩玉。”
然而彩玉没反应,颜芙凝也拉不动她,只好蹲下身,掐了她的人中。
彩玉终于转醒,摸了后脖颈,惊慌地四处张望。
“谁,谁打我”
“他。”
颜芙凝进了屋。
“他”彩玉跟进去,恍然,“是姑爷”立时改了口,“不对,是傅大人。”
颜芙凝坐到桌旁“你饿不饿吃粽子。”
“傅大人带来的”
彩玉跟着坐下,随手拿了个粽子剥开粽叶就吃。
吃了半晌,竟然噎住,拍了拍胸口。
“小,小姐,傅大人来作甚”
她细细查看自家小姐有何损伤,瞧了半晌发现小姐双眼泛红,大抵哭过。
转念想到傅大人能悄无声息地劈昏她,若要对小姐动手,小姐身娇体软,怎么受得住
遂狠狠咬了一口粽子“小姐,咱们逃吧。”
“我也想逃,现如今酒楼即将开业,厨子的问题就算解决,后续酒楼的经营”
叔叔婶婶待她那么好,她不能忘恩负义,顾自逃了。
最起码要将酒楼生意做起来,等生意上了正轨,她再考虑离京的事。
傅辞翊回到府中,脚步刚进主院,首先注意到的是两个圆形花坛,里头的植被郁郁葱葱了些。
想起她曾说要栽果树。
如今果树的影都没见着,她竟走了。
脚步进了屋子,不管是卧房,小书房,还是偏房,全都留有她的气息。
他捏了捏眉心,仿若瞧见她倚靠在窗边翻看话本,亦或在梳妆台前描眉梳妆,又亦或瞧着钱箱里头的银钱笑出声。
“夫君。”
“傅辞翊。”
恍惚间,听闻她唤他。
“夫君,我手指疼,给我吹吹可好”
“傅辞翊,我心口疼。”
他烦躁不已,打开她放衣物的衣柜,里头已经没了她的衣裳。
待沐浴后上床就寝,床铺上竟然全是她的馨香。
他甚至没出息地想,她继续用虚情假意待他也好,如是想着,一拳击在了床板上。
手指关节分明吃痛,尤不觉痛。
翌日一早,傅辞翊吩咐李信恒将陆问风请到自家来。
陆问风进了傅家,心里思忖着,如今若与傅南窈再相见,他不知自己该用什么神情说话。
好在没瞧见傅南窈,心头一松。
傅辞翊见他过来,直接道“你帮我去翰林院告一日假。”
陆问风压低声叹气“我原以为自己够可怜的了。”
堂堂进士,被一个瘸腿的女子给拒绝了,是桩可怜之事。
想到傅辞翊到底是傅南窈的兄长,遂不继续发牢骚,转而说道“没想到你们夫妻竟然被迫和离,真的是”
他的话尚未说完,被傅辞翊扫了一眼。
陆问风只好又道“那我先去翰林院,顺便帮你告假。”
他还是快走吧,省得被迁怒。
陆问风疾步往外,坐上自家马车,朝皇宫方向而去。
路上暗想,辞翊若当了丞相女婿,今后仕途自当平步青云。再则,蔡慕诗声名在外,如此倒也相配。
就是可怜了芙凝。
一路陪着辞翊参加科举,临了竟被迫和离。
想起那日他醉酒,她还劝他,此刻想来,受伤害最大的便是芙凝了。
思及此,他对车外道“芙凝的酒楼即将开业,等会你俩上街帮我选份礼。”
两壮汉应是。
章铜道“姑娘如今正伤心,公子得空了得去安慰安慰。”
“我知道。”
此刻的傅府。
傅辞翊问江河湖海“何处有橘子树买”
傅江道“有,在北市。”
“带路。”傅辞翊脚步朝外。
四人跟上去。
傅海疑惑“公子不去翰林院当值,是为了买橘子树”
傅辞翊淡声“主院花坛空了些,种两棵橘子树。”
江河湖海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要知道主子刚当官不久就敢告假,如此当真是胆大。更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竟然是为了种橘子树。
五人来到北市。
里头花卉,鸟类,鱼类,各种果树应有尽有。
傅辞翊原本不停的脚步,倏然停了下来。
某女喜欢吃什么水果来着
他竟不知。
想到她曾剥橘子给他,还是买两棵橘子树罢。
“结出的果子可甜”他问店家。
店家见来人气度不凡,笑脸相迎“甜,保证甜,嫁接过的,我家橘子树好,高大。”
东三街上,来应聘的厨子们陆续进入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