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摇头,脚步朝煊竹厅。
丁老跟上他的脚步“如此她会尽快再来借,可解公子的相思之苦。”
一次借了厚厚一摞书,那得多久才会再来啊
男子连咳两声“丁老有揣测的空闲,不如想想如何解了我这病症。”
这时,影七归来,拎着一食盒。
“公子,镇上有家酒楼里的药膳卖得颇好,您要不要尝尝”
丁老转身制止“公子何时吃过外头的吃食了拿走,拿走莫要引得公子咳嗽加剧”
男子继续缓步往煊竹厅。
影七见自家公子没回应,便扯开嗓门“此药膳便是那位姑娘研制的。”
男子脚步一顿,握拳抵唇轻咳“尝尝。”
丁老几欲开口,砸吧嘴半晌,终究拎过食盒。
到了煊竹厅内的饭厅,丁老用银针试毒,再细细查看一番,这才点了头。
立时有丫鬟前来布菜。
男子拿起汤勺,先喝了口汤。
觉得滋味尚可,便吃了只鸽子腿。
见夙来口味刁钻的主子并未显露出难吃的神情,影七笑嘻嘻道“前些日子,属下在酒楼吃过,不光药膳好吃,酒楼内的卤鸡爪、猪大肠更是美味。”
丁老闻言皱紧了眉头“公子何时吃过那等玩意影七,你说话注意分寸。”
主子吃饭时,怎么能提起卤鸡爪、猪大肠这等物什
男子又吃了一只鸽子腿,这才慢条斯理道“药膳凉了些,若是刚出锅,过片刻吃,最是美味。”
刚出锅时,太烫口。
过上片刻,药膳的温度在舌尖是最适宜的,那时候药膳的滋味最美。
影七赞道“最好就在是酒楼现吃,那滋味真是绝。”说话间,情绪低落起来,“只可惜公子不便出门。”
丁老道“那命厨房将药膳热一热”
男子摇头“热一热也及不上刚出锅后的美味。”
影七灵光一现“下回姑娘来时,公子命她现做。”
“她又不是厨娘,需要专门为我做吃食。”
男子如玉的手指端起汤碗,纵使汤汁凉了,影响了口感,他仍喝了一碗。
丁老沉吟,道“公子若真中意她,将人收了,也不是不可。”
影七插嘴“可是公子在京城有未过门的”
公子不喜对方,他是清楚的。
但他们来凌县前,对方给他不少银钱,说是要他帮忙看管着。
此刻连丁老都看出来,公子对时常来卖灵芝的村姑有了好感。他身为属下,自然是该站在公子一边的。
但自个先前收了旁人的银子,这就有些两难了。
丁老在影七头上拍了一记,不轻不重。
“公子何等身份身旁的女人,难道只一个”
影七摸了脑袋“属下知错了。”
男子咳嗽几声,继而笑了“亏你们是我身旁之人,难道不知我离开京城的真正原因”
影七有些懵“公子离开京城,寻了个山清水秀之地,不就是为了养病么”
丁老捋了捋几根翘起的长眉毛“公子不想娶京城那位”
“姜到底是老的辣。”
男子嗓音清朗,如清风拂耳。
他不喜她,奈何那是指腹为婚的姻缘,家中长辈对她是极满意的。
唯他对她是一丝感觉都无。
他旁敲侧击地对父亲提过退亲,父亲直接说他若敢,便打断他的腿。
加之身体确实不好,无奈之下,他便离了京。
丁老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的秘密“对方家世在,家里又极满意对方,难为公子了。”
宝庄村,婉娘家院门口停下一辆陌生的马车。
正在吃饭的傅北墨看马车上下来的是陆问风,当即捏着筷子跑出去“你来作甚”
孟力也出去“揍得还不够”
陆问风诚恳道“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来向辞翊贤弟道声对不住”
两少年看向还在堂屋用饭的傅辞翊。
傅辞翊眼皮都未抬“让他进来。”
陆问风忙抬手,示意傅辞翊同意他进去了。
傅北墨与孟力侧身让开院门口。
陆问风忙不迭地进去。
走到堂屋外头,踌躇半晌,提了袍角跨入门槛,看到婉娘,他行了个晚辈礼“伯母。”
婉娘没什么好态度“先前你与傅明赫来闹事,今日想作何”
陆问风叹息“我是个蠢货,被傅明赫利用不说,还”
他讲了这几日傅明赫要他敲傅辞翊脑袋一事,又说了自己花了五十两银子请了两杀手。
事情讲完,他又道“我没想到傅明赫一直在利用我,我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傅辞翊哼声“你是蠢,傅明赫想敲我脑袋,无非是想我与北墨一般,如此不能参加科举。”
陆问风所言,让他想到北墨与南窈当年受伤,与西苑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