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漫天遍野的修士,眼中布满了杀伐。
他们同时朝着东西南三个方向掠去。
一幅幅万里江山图拖着雄伟道宫,接连降临,各式各样的妖族于水面奔走,咆哮声贯穿了碧海青天!
“完了!”
在齐彦生的印象里,北洪还是十万年前的模样。
唯有真正看见这孩人听闻的一幕,才能明白它们的底蕴到底有多可怖。
当然,拥有天境修为的他们,只要不是昏到主动去找那些顶尖巨拼命,自保定然无虞。
可问题是,洪泽有几个天境?有几个合道?更多的修士和生灵,面对这般阵仗,都只会毫无意外的被碾成肉沫。
眼前这些北洪生灵的架势,分明是要血洗整个洪泽!
齐彦生终于明白沈仪为何不商议,而是选择独自离开。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以剩馀三洪的局势,当初南洪七宗请个援手都如此麻烦,更论想在短时间内集结出能与北洪抗衡的力量。
他们的实力能自保不假,可想要庇佑整个洪泽,听起来就令人发笑。
别忘了,北洪可是拥有着两尊道境坐镇。
想要抵挡住此般攻势,怕是需要另一尊仙人出面!
“确实完了。”
叶鹭神情未然,北洪突然有了这麽大的举动,必然是洪泽仙人的意思。
思来想去,也唯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东龙宫的计划败露。
沈仪先前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天际,看到的恐怕是东龙王的陨落。
七日时间,没能等到日月换新天,等来的是洪泽仙人的警告,亦或者说是报复!
他们最担忧的事情,便是斩杀两头龙王的事情泄露出去。
但此刻看来,却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因为在真正的仙人面前,在真正的天威面前,杀人是不需要讲道理和证据的。
只要对方心念一动,想要洗一遍这洪泽,对于凡夫俗子而言,便是天灾降临。
说得难听点。
若是东龙宫受了仙罚,除了这群紫髯白龙以外,整个洪泽哪里还能拿的出一个上台面的,能与无量道皇宗和北龙宫抗衡的势力,更何况这两个狗腿子,还能差遣北洪的剩馀宗门和妖族。
“所以,他是真的走了?”
叶鹫惬回身,失去了南阳指引的七宗,譬如他这柄锈剑,好似一下子就没了方向。
不过倒也能理解,与其眼睁睁看着洪泽化作血海。
不如,提前闭上眼。
但那位沈宗主真能闭上眼吗?
叶鹫长出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青年抬头看天时的背影,那森寒刺骨的杀机,又哪里像是试图掩住耳目的模样。
该不会叶鹫用力咬牙,以此按捺心底那抹突兀窜起来的凉意。
一尊有望成仙作祖的天骄,若是真替这洪泽陪了葬,又实在让人痛惜。
“呼。”
姬静熙看着神情突然惨澹下来的众多师兄,没有替沈仪辩解的意思,只是缓缓转过身:“既然他说了看着办,那我们就做好能做的事情。”
“剩下的,交给天意。”
砰!
一只漆黑的玄甲长靴缓缓踏在了陆上。
下一刻,整齐的脚步声轰然震荡开来,直叫那面前在大阵庇佑下的仙宗整个颤了几下。
幽森的面甲
它们漠然的看向眼前的宗门。
领头者取出法旨,认真观阅一遍,随即将其仔细收起,然后抬起了手掌。
刹那间,一柄柄泛着诡异寒光的长矛被这群水妖在了手里,它们动作娴熟的朝着前方掠去,很快便是将这座高山围住。
下一刻,它们高举长矛,用力朝着虚无处插下。
随着长矛上的寒光亮起,矛尖仿佛扎在了有形之物上面,刹那间,一枚枚阵符凭空而显,在那长矛下支离破碎。
破山伐庙!
阵符的破碎携着令人牙酸的声音,好似生灵在哀豪。
相较于西龙宫当初镇压水陆的时候,这群北边来的精锐,很明显对此事更为熟练,而且由于依附北龙宫,受了不少仙家好处的余恩,它们的手段已经高深到了让仙宗内的修士陷入呆滞的地步。
领头者缓缓放下了手掌。
习以为常的看着大阵消退,露出了其中的天地。
“敢问妖将,乃是何方神圣——””
仙宗那位合道宗主强作镇定站了出来,他用馀光扫过那些幽森长矛,心底明显已经有了答案。
这些东西,绝不是其馀几洪能拥有的,他们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他只是不明白,自家宗门为何突然会被北洪盯上,到底是犯了何等大罪,能享受到这般仙家手段。
领头者并没有回应,只是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从来没听闻过洗地的时候,与地上的尘土闲聊的。
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