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
南洪七宗之外,叶鹫随意放下手中的道牌,朝着暗沉沉的水域看去。
片刻后,灵岳宗宝地间涌现出一道高大身影。
“什么事情也不说,去哪里也不告诉我,便开始发号施令,你真拿自己当南阳宗主了。”齐彦生沉着脸来到他身边。
自从上次将沈宗主迎回来以后,姓叶的就愈发不正常起来。
齐彦生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怎么知道要去哪里。”
叶鹫瞥了他一眼,随即目光越过这位灵岳宗主,投向了他的后方。
在那里,一道墨衫身影正安安静静的垂手而立。
“他的神通擅长遮蔽气息,我觉得带上他可能会更稳妥一些。”叶鹫按捺住心中的躁动,轻声解释了一句。
“走吧。”
沈仪轻点下颌,身形缓缓消散于虚空当中。
自己之所以没有通知灵岳宗主,是觉得对方压根不会同意这种一听起来就很疯狂的事情,但要是叶前辈能劝得动他,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见状,齐彦生本就不对劲的脸上愈发黑沉起来,死死盯着叶鹫,沉默许久后,终于是重重叹出一口气:“合着原本还没想带我的是吧?”
“废话真多。”
叶鹫脚踏流光长剑,径直朝着沈仪离开的方向掠去。
齐彦生虽有些无奈,但也只得跟上。
三道身影瞬间远遁而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七宗范畴。
而在清月宝地内。
姬静熙立于祖师殿内,闭着双眸,藏于长袖间的白皙五指早已紧紧攥起。
能让两位天境后期师兄一起出去的事情,除了自己猜测的那件以外,应该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当初秦师兄尚在的时候,南洪七子都没能彻底铲除南龙宫,而在如今最艰难的时刻,他们却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定下了。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沈仪一个人定下的。
对方甚至没有把自己和齐师兄算进去,大概是觉得自己两人太过絮叨,解释起来会比较麻烦……至于叶师兄,若不是那天突然使了使性子,或许连他都不会知道沈仪的计划。
“你们——”
姬静熙睁开双眸,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在南洪这片水陆,竟然还有她参与不进去的事情,这种惴惴不安的担忧感,真的许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但沈仪与自己实力相近,到底是哪里来的气魄,敢于生出这般念头,而且还行动的如此果决?
三人离开的方向,好像也不是前往龙窟。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师妹,我们感觉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祖师殿外,另外三位宗主不约而同齐聚过来。
“……”
闻言,姬静熙转过身子,沉吟片刻,强作镇定道:“无事。”
确实没什么事情值得讨论的,毕竟若是沈仪等人失败了,南洪七宗的路差不多也就走到尽头了。
最好,最好是自己猜错了吧。
……
南洪,水域内一处隐蔽之地。
头戴冕旒,身着古旧长袍的伟岸身影,终于是缓缓朝着桃源山庄靠拢而去。
南龙王其实是很不愿意和北洪那群人打交道的。
毕竟身为四大洪泽龙王之一,碍于南洪的贫瘠,它与其他三位的实力差距,特别是东边和北边的那二位,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但今日情况不同,唯有将袖中信件借他们的手送至仙人的案桌上,自己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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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龙王想象着七宗犹如当初的南阳一样,生灵俱灭,哀嚎遍野的场景,心中的那一丝不适,迅速被浓浓的痛快舒畅所替代。
“命数已尽,要怪就怪你们的沈宗主,太过张扬,树大招风。”
它喃喃低语着朝天际看去,感受着那几道雄浑气息离桃源山庄越来越近。
顷刻间,滔滔水浪席卷而来,托着南龙王伟岸的身形,朝着水面上方遁去!
蛰伏了这些日子,终究是可以堂堂正正的离开水域。
南龙王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唇角的狞笑,正欲一跃而出,眼皮却忽然急速跳动起来,它的视线中多出了一座座倒悬的山岳,在荡漾的水波中,仿佛将天地都翻转了过来,把自己紧紧的围在了当中。
“齐彦生——”
南龙王缓缓亮出獠牙,一双布满血丝的骇人双眸,赫然朝着那倒悬的山脉中看去。
这犹如禁制般封锁一地的神通,它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它仍旧是想不明白,南洪七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身处此地的,又哪里来的自信,能敌得过自己,还有……他们怎么敢当着北洪那群人的面动手?!
如此多的疑惑,在看到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