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师,这边请。”
守门人随意伸手,在前方带路。
除了问一句姓氏外,竟是没有再多问任何别的消息。
许婉韵负手而立,宽袖中藏着一枚鹅卵石。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阿清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我们以散修的身份过来,郑家要是有招揽的意思,怎么可能连我们从哪里来都毫不关心,就直接放我们进来了。”
许婉韵缓步走在沈仪身旁。
“那我们还进来。”阿清朝着四周张望。
“谁知道他的,看着就沉默寡言,呆头呆脑的,估计就是个初出茅庐的青瓜蛋子。”
许婉韵一边用鹅卵石传音,一边朝着沈仪笑了笑。
却见青年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
“嘁,还傲气的很。”
许婉韵撇嘴收回目光,却听阿清小心翼翼道“其实沈大哥的脾气已经很好了。”
“什么意思”许婉韵步伐略微一滞。
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神情怪异道“你连传音石也给他了”
“给了”
听着阿清的回应,许婉韵顿时尴尬的浑身紧绷“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沈仪已经跟着守门人踏入了一方偏殿。
只见殿中仅坐了三人。
发现有人进来,甚至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其中最年长者,身穿一件墨绿大褂,枯瘦脖颈上带着淡淡黑斑,两手藏于宽袖之中,看上去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这位是我郑家的二叔祖,乃是家主的胞弟。”
守门人恭敬介绍了一遍,随即又道“这是沈宗师,从外面来的。”
“请坐。”
郑家二叔祖淡然抬眸,另外两人也是齐齐朝青年看去。
沈仪略微点头,随即平静入座。
观其神态,几人对视一眼,眼中有异样闪烁。
很快,许婉韵和阿清也是姗姗来迟,刚刚跨入殿中,便是不自觉的紧蹙眉尖。
晦暗的大殿几乎看不见什么光影,透着几分压抑。
再加上主位上的三人皆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便给这压抑中平添些许阴森。
许婉韵略有些不适的带着阿清在沈仪旁边坐下。
用那鹅卵石传音道“一个极境,两个上境。”
这可是极其骇人的底蕴了。
不愧是傍上了玄光洞这颗大树。
“这位是”
二叔祖嗓音沙哑的询问道。
“沈某的妻儿。”沈仪面不改色的看去,许婉韵适时的朝着老人点点头。
唯有阿清笑容略显僵硬,莫名其妙变成了沈大哥的儿子。
“令郎天资不错,模样也是俊秀,虎父无犬子。”旁边的老人客气的夸赞了一句。
“还行。”
谈及儿辈,沈仪眼底涌现些许骄傲。
几个老人笑了笑。
直到此刻,青年身上终于有了一些蛮荒之地出来的味道,虽修为不错,却没什么见识,井底之蛙。
“奉茶。”
随着二叔祖的嗓音响起。
很快有婢女奉上茶盏,恭敬行礼后,又迅速退了出去。
金宝文拘束的坐在角落,没想到连自己都能混上一杯茶水。
许婉韵客气的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口,随即双眸中涌现诧异“好香的灵茶,可有个名字”
分明只是一口茶水,却像是什么珍贵宝药似的,灵气充沛,让人浑身舒畅。
二叔祖轻笑摇头“都是山庄里种的野茶,倒是没取过什么名字,诸位喜欢就好。”
说罢,他径直绕开话题。
开始和沈仪攀谈起来。
天南海北,各种趣闻。
沈仪沉默坐着,大部分都接不上话。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他演的好像。”
许婉韵在鹅卵石中啧啧称奇,青年简直把那种毫无见识的散修模样演的逼真到了极点。
“呃。”
阿清想起先前沈大哥让自己整理储物袋的一幕,在心里暗自叹了句,这可能不是演的。
不知过了多久。
二叔祖终于清了清嗓子“沈道友出来不久,不如就在我郑家先住下,我这山庄虽算不得豪奢,但也别有一番野趣,不必拘礼。”
“有劳了。”
沈仪起身道别,随即朝屋外走去。
阿清和许婉韵同样迈步跟上。
金宝文还想趁机再和郑家攀攀关系,刚刚弯腰,便被两个郑家弟子拖了出去。
“”
待到屋内只剩下三人。
他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只见几张桌子上的茶水,几乎都被饮尽,唯有沈仪面前那杯,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
“没见识,又胆小,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