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出现在陈伶的脑海,就挥之不去,他终于意识到这枚u盘在他的手中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他拥有了调查“大灾变”起源的资格。
“阿伶阿伶”
就在陈伶思索之际,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一位妇人冲到楼下,满面泪痕的大喊着。
“妈看到你了妈刚才看到你了”
“那些搬花圈的工人,也说在楼下看到你了妈知道你回来过”
“魂也好,鬼也好你再回来跟妈说说话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
“是妈对不起你妈把你逼得太紧了,妈不该那么急着让你去社会上历练你的死是妈的错,妈知道错了”
“你再回来让我们看一眼看一眼也好啊”
妇人哭得撕心裂肺,通红的眼睛已经哭干,她整个人无力的坐倒在地,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地面,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懊悔与痛苦。
一楼的门禁被打开,一群亲戚跟了出来,纷纷将她从地上扶起。
“哎呦,彩云啊你在说什么胡话呀”
“是啊孩子是意外没的,怎么能是你的错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别哭了。”
“刚才可能是孩子回魂过来看你们一眼,了却一桩心事,现在已经走啦你再怎么哭,他也回不来了”
“彩云啊咱让阿伶好好安息吧,好吗”
陈伶在角落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目光复杂无比他一只手轻轻放在胸口,像是沉默的雕塑。
即便已经没有了心脏,即便扭曲的神道压抑了他的情感,但此刻的他依旧能感受到,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悲伤与不舍,像是针扎一般刺激着他。
他空无一物的胸膛,在疼痛。
“截至下午五点四十五分,军方已经将神农架周围封锁,由天体物理学家带领的科研团队,预计将在五个小时内抵达”
“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报道。”
新闻的声音在陈伶身后回响,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沉默片刻后,他指尖在下巴轻轻一撕,径直往单元门口走去。
也许是刚才彩云声音太大的缘故,这动静已经吸引来数人围观,他们看着单元门口坐倒的妇人,与她背后的众多花圈,眼眸中都浮现出怜悯但更多人,却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便匆忙躲开,似乎生怕死人的晦气会沾到自己身上。
众亲戚搀扶着彩云,艰难的从地上挪起,还未等她站稳身形,脚下一个踉跄便向前倒去。
在众人惊呼之际,一双手掌稳稳的扶住她的身形。
彩云怔了一下,抬头望去,那是个穿着棕色大衣,戴着半框眼镜的年轻男人,银色的眼镜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看着自己,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彩云双唇苍白的站好,嘴角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啊小伙子。”
“不用谢。”年轻人微微一笑,他看了眼单元门口的花圈,“您也别太伤心了,既然他回来看过,就说明是记挂着你们的能安安心心的走,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彩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为何,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种莫名的亲和感。
“小伙子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
“不,我是从远方回来的。”年轻人顿了顿,
“也许有一天,你的儿子也会从远方回来到时候,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彩云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还未等她再问些什么,那年轻人便松开了她的手,笑了笑,转身离开棕色的大衣独自离开小区门口,径直前行
他隐没在车水马龙之中。
陈伶最终还是没有与她相认,并不仅是因为时间不够,更重要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这里的一切只是存档。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刚穿越到极光界域的稚嫩都市青年,他的理智告诉他,在没有真正完成“重启”之前,一切都毫无意义他愿意赌上一切,只为了在真实世界中回家。
陈伶离开小区后,便径直向最近的地铁站走去。
从这座城市去神农架,需要飞机转高铁,具体时间陈伶不太清楚,不过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应该是相当紧迫,他必须立刻启程。
轻车熟路的走到进站口,通过安检,陈伶突然在进站闸机前停下脚步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也许是在极光界域待久了,陈伶已经忘了坐地铁要花钱,现在他身上不仅一穷二白,而且连手机都没有,别说坐飞机高铁,就连地铁站都进不去
现在去买一只可他没有钱啊直接从路人手上偷虽然知道这是时代存档,但如果有别的选择,陈伶还真不想做这种事情。
短暂的思索之后,陈伶将目光落在检票闸机之上。
随着一个个行人拿着手机二维码,或者地铁乘车卡,在闸机感应带上一扫,便丝滑的通过闸机,陈伶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部分有关电磁感应的理论知识,他眼眸微微眯起。
他径直走到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