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耳机,猛地站起身,朝着宁媛所在的房间走去,同时示意老徐继续监听。
荣昭南走到查美玲房门口,果然看见守在门外的两个蒙面队员听到门内的动静,一手按住腰间的枪一边要拿钥匙开门闯进去。
「都不许动。」荣昭南厉声喝止,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荣队,里面好像出事了!」一个队员压低声音,语气焦急,「要不要……」
「不必。」荣昭南面无表情,语气淡定:「宁七小姐有分寸,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另一个队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大个子陈辰一脚不耐烦蹬在屁股上:「老大什么时候做过错的战术决策?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在这儿瞎了bb?安心等着!」
两个队员立刻闭嘴了,不敢再多言。
荣昭南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门边,闭上眼,抱胸靠在门上,专注地听着门里的动静。
房间里,查美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陶瓷碎片的尖锐触感让查美玲感到一阵刺痛,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肌肤滑落。
恐惧像藤蔓般迅速缠绕上她的心头,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
查美玲咬牙努力想要维持镇定:「杀人是犯法的,宁媛你……」
「犯法?」宁媛轻笑一声。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凉凉地说:「我一个从内地来的北姑,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什么犯法不犯法的?我只知道,六姐对我做的这些事还能坐在这里喝咖啡,让我很不开心!」
话音刚落,查美玲便感觉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陶瓷碎片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那股尖锐的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宁媛,你冷静点!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好好谈,没必要动刀动枪的。」
查美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但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宁媛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对我和对我哥下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查美深呼吸都不敢,只咬着唇角不说话,她现在说什么都会激怒宁媛。
门外那些守卫是死人吗!
她刚才叫那么大声,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宁媛语气波澜不惊:「六姐,别当我是三岁小孩,抢走我的东西,让我没法和亲人相认,毁掉唯一爱护我的兄长,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好?查美玲,你假得真让人恶心!」
“……”查美玲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宁媛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六姐那么想要我的翡翠辣椒,除了想要阻止我认亲,还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盛家在瑞士银行的宝藏吧?」
查美玲呼吸一滞,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不自然地偏过眼,避开宁媛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六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没人会救你,就别跟我这儿装傻充愣了。」宁媛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宁媛说着,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锋利的陶瓷碎片在查美玲白皙的脖颈上又划出一道血痕。
「啊!」查美玲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却不敢再激怒宁媛。
她只能强忍着恐惧和愤怒,低声下气地求饶:「小妹,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是,我爹地……查申楼是想要盛家留在瑞士银行的钱。」
「当初宁家虽然是宁南当地豪门望族,书香世家,但清朝末年,也就是到了宁老爷子父亲那一辈时,宁老爷子的父亲吸鸦片,家中产业亏空了许多……”
“宁老爷子虽然是第一批出洋留学的留学生,有底蕴也有本事,但也靠着娶了盛宣怀私生女盛老太太才重振宁家门庭,说到底,盛家早就没了。”
“我爹地说盛家的钱既然宁家用得,查家也用得!」
宁媛似笑非笑——
「你爹地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临时跑路,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怎么请得起那些人高马大,全身都是最新武器的保镖?他们可不像港府的,一看就是境外的?」
宁媛语气渐冷:“查申楼是用瑞士银行金库这个大饼忽悠那些境外武装力量为他效力,还是另有什么对付宁家的打算啊?」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查美玲脖子细腻的肌肤,渗出一颗颗细小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我爸说……」查美玲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说给自己听,「宁家那么有钱,分一点给查家怎么了?我们查家当年还帮过宁老爷子呢!」
「所以你爸就勾结境外势力,想要搞垮宁家,抢走盛家的宝藏?」宁媛语气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他也不想想,就凭他那点本事,配吗?」
查美玲被宁媛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她。
宁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加厌恶,真是可悲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