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抑郁容易失眠的缘故,宁媛养成抱着一个枕头,脚下垫一个枕头入睡的习惯。
将醒未醒,她习惯性地蹭蹭自己温暖的抱枕,把脸埋进去。
“抱枕”闷哼了一声,按住了她的大腿,咬牙切齿“你睡就睡,老实点”
宁媛呆了一下,抱枕活了不对她哪里来的抱枕,这是县城招待所
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皙白却肌肉线条坚韧的胸膛。
她的脸就埋在那结实的胸口上头,手也正搭在一道紧窄有力的腰肢上。
宁媛呆滞了好一会,瞬间脑子彻底清醒。
她猛地抬头,这一次荣昭南已经有防备了,迅速一偏脸,躲开了她突袭的头槌,护住了下巴
她呆滞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深邃淡冷的俊美面孔,他也正冷眼睨着她。
“你你怎么在我被子里”她忍不住拔高了嗓音,一把推开他,抱住胸往后退。
随后,她又下意识地看了下被子里自己的衣服。
还好,秋衣秋裤都是完整的
宁媛松了一大口气,可他怎么能主动钻她被窝呢
这要有点啥,算怎么回事,算谁吃亏啊他上次不小心被她亲了一下,还闹着要分床
荣昭南看着她那么又羞又恼,一副防备的样子,顿时眸光冷了冷。
他冷哼一声“床上就一床被子,凭什么都是你的你要想自己独盖一床,就应该去给我拿一床新的来。”
她这副样子是干什么他是会白占人便宜的
宁媛噎了噎,忍不住道“你昨晚有时间跟未婚妻叙旧,怎么就没时间自己去拿一床被子
说完之后,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她干脆爬起来穿外裤,还好穿了秋衣秋裤睡的。
“宁媛同志,你这是在吃醋”荣昭南坐起来,一边整理被她扯开的衬衫,一边若有所思地问。
宁媛提裤子的手顿了顿,迅速地把腰带系好,朝着他白了一眼“莫名其妙,我吃什么醋,我看你饺子吃多,才想蘸醋呢”
说完,她匆匆转身去洗澡间洗漱去了。
荣昭南看着她有些慌张的背影,瑞凤眼闪过浅浅笑意。
但下一刻,他眼神又冰冷下去。
因为,荣昭南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确定她底细没问题的处理方案,宁媛却好像和他的想法不太一样。
她真打算以后回城的文件出来,过两年就跟他离婚
荣昭南边穿衣服,边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比起京城那帮令人厌烦的娇娇女。
他确实对宁媛这只短腿卷毛兔接受度更高。
目前观察的结果,她品性和脑子都还可以,主要是他们之间相处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很舒服。
如果她底细干净,他愿意和她把日子这么一直过下去,对于属于他的人,他会不遗余力地护着。
但,她似乎没有这种自觉。
明明都跟他睡了一张床,她也亲过他了,抱也抱过了。
哪怕没有真正发生什么,这年月和到了最后那一步,没有什么区别。
她却像意识不到这种事对没结婚的姑娘来说,已经是没了清白。
时下国内,怎么会有这样完全不符合主流思想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姑娘,一身反骨
明明她张嘴闭嘴就是他的面皮和身子怎么好看,两人间不清不白了,她却没有负责的打算。
荣昭南眯了眯眼,他会帮她纠正这种不正确的资本主义思想。
这可不是什么好姑娘的习惯。
她想法可以随便,他却没有这种随便的习惯。
否则,昨晚他不会再允许她那样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却没把她扔出去。
荣昭南看着玻璃倒映出他的清冷斯文的面孔。
如果她有问题,就处理掉她,如果确认她没有问题,她就是他的人了,这是原则问题。
以后有了孩子,不能让她教得这么轻浮与西化,不像个样子
男人垂下幽暗的眼,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领口扣得整整齐齐,皱褶也一点点抚平。
宁媛在卫生间洗漱,哪里想到荣小哥哥已经决定她要是“特务”或者“坏分子”,就把她做了她要不是,就把她当真对象给睡了
连孩子怎么教育,生几个都想好了安排得明明白白。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脑回路和维度上。
毕竟几十年后,别说一张床搭伙睡觉当舍友或者意外亲了一下,就是同居了也说分就分了。
宁媛活了两辈子,已经被几十年后思维同化,无法融入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过于保守的观念。
21世纪女性自我意识的萌发,连离婚率直逼50,越来越少人愿意在婚姻里将就,更别说结婚了。
何况,她的心里,荣昭南应该是有“元配”的。
对荣昭南的打算一无所知的宁媛漱口完毕后,只留意到了一件事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