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也正常,书院三人,因为有南湖之说,虽说陈朝站在道理上,但毕竟是辱了书院的面子,你们三人不说话,也没什么问题,可最后二皇子的目光落到谢南渡身上,想着你是最该说话的那人,为何此刻偏偏沉默。
难道真如世人所想,你和他之间只有恩情,而无别的
二皇子摇摇头,刚要开口替那个不曾见面的少年说上两句话,便听到场间有声音响起,“殿下,朝廷是该注意注意规矩了。”
那人正好是方外修士里的其中一人,其师门和大梁朝交好,是真正的贵客,二皇子即便身为皇族血脉,此刻却也不好否了他的说法,毕竟要注意双方之间的交情。
最重要的是,陈朝不管因为什么缘由,此刻缺席已经是事实。
如今谁都可以说话,对唯独便是这位二皇子不能再维护陈朝。
因此二皇子只是淡淡一笑,却没有点头。
“是极,在我们方外,这等目无尊长的家伙,可是要被废了修为逐出山门的”
“我们这些草野之人也知道规矩两字,难道大梁朝如今不讲规矩了”
“或许是那人不曾读书的缘故,可既然不曾读书,为何又会出现在书院”
那些来自方外的年轻人们谈起此事,声音不小,如果说之前其余人还能坐得住,此刻听着那些方外的年轻人开始借此攻讦起来大梁朝,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在场的很多人,其实隐约都猜到了来由,如今的这个局面定然和陈朝杀那几个炼气士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说到底这些修士再和大梁朝交好,他们首先的身份也是修士,而不是别的。
二皇子沉默不语,只是想着这和大梁朝交好的方外修士尚且如此,那些和大梁朝没有半点情谊的修士又会如何他没有离开过神都,没有亲眼去看过大梁朝各处的百姓,但听过那些故事,知晓在那些故事里,修士是怎么对待大梁朝的百姓的。
一时间,二皇子竟然觉得心中有些悲意。
御宴原本请方外的年轻人一起相聚是好意,但如今来看,倒像是大梁朝的自作多情。
“恳请殿下将今日之事禀明陛下,定要重惩那位镇守使”
待到场间稍静,宁氏少年无比郑重开口,他一脸严肃,看向二皇子,道“如今盛会,还在方外道友身前,那人不到,实在是丢我大梁朝的脸,必要严惩才能彰显我大梁律的威严才是”
范弘点头道
“我大梁律在前,自然要严惩他才是”
随着他开口,几位方外修士对视一眼,也是说道“听闻大梁律极重,今日一见,不是如此”
“诸位不要妄自揣度,想来大梁朝还是讲规矩的。”又有修士开口,只是脸上带着极深的意思。
二皇子看向那宁氏少年,眼中情绪复杂,今日若只是他也就罢了,可他说话之后,竟然那些方外修士也开口了,让当下的这个局面,瞬间变成了一个极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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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今日陈朝缺席的事情,若是不知晓缘由,惩治他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如今却变成了好似方外修士也在逼着他做决定,这种局面,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些年轻人自然没有本事去逼迫大梁皇帝做些什么,但他们此刻的行为,又何尝不是整个大梁朝的一个缩影
二皇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为陈朝说些话。
“此事不妥。”
一直沉默的书院学子那边,有人开口,不是夏渊,而是另外一位年纪稍长的读书人,他名为王宽,出生在岭南的一家寻常农户,乃是书院夫子游历天下之时带回书院,不仅文章做得好,也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如今在书院的年轻一代里,他的名望不小。
“即便陈镇守使未到,但事情未查清楚,不知缘由,也不该如此匆忙便定他的罪。”
王宽温声开口,声音平淡,没有偏袒的意思。
之前困于身为书院学子的身份不好说话,但此刻却是得说些了。
二皇子眼中有些赞许的意思。
方外修士们的脸色不太好看,或许没想到在场间有人竟然敢和他们唱反调。
这是不被接受的,哪怕他们是书院的学子。
宁氏少年反驳道“即便有缘由,还能比参加御宴的事情更大即便有缘由,此事已经发生,难道能不惩治”
王宽皱起眉头,温声道“要先知其故,方能言其罪。”
“既然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还问那么多做什么依着我看,殿下直接定罪也不无不可,想来陛下也不会说些什么。”
场间,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开口,此人是方外修士之一,名为何夷,出自青云观。
即便是在方外的年轻修士里,何夷也是极为有名。
修行界里有一份潜龙榜,专门收录世间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依着他们的天赋和境界排名,上榜之人,无一不是当世天才。
眼前此人,也是榜上之人。
他一开口,场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