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在胸口补了一刀。
连一营参将都亲临战场,足见战事有多么惨烈。
“杀了他”
又有三名燕军高举长枪,嘶吼着冲向了莫方,莫方眼神冰寒,猛地一扭身子,左边两杆长矛贴着自己的胸甲擦了过去,可右边的枪尖还是划破了自己的腰腹。
“噗嗤”
鲜血渗出,莫方死咬着牙关一夹胳膊,刚刚好将三支枪杆夹在了腋下,那三名燕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抽枪而回,却动不得半点。
“死吧”
莫方狞笑着挥出刀锋,三名燕军目光大骇。
寒光闪过,三道血箭同时飚射而出。
“呼,呼”
一刀斩杀三人的莫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想起撕开衣袍,捂住腰间的伤口,就这么一抹,手掌已经沾满了鲜血。
“将军,将军您怎么样了”
几名亲卫惊呼着扑了过来,每个人都甲胄带血。
“没,没事。”
莫方强行摆了摆手
“各处防线怎么样了,还能撑多久”
亲兵急促的说道
“四面防线皆已告破,燕军已经冲进了军营,各位都尉、百户正在率军反击。
但,但我们寡不敌众,难以力敌啊。”
能顶得住就怪了,拓跋烈足足出动了一万六千兵马,其中有近半数在猛攻流风坡,而平乡营堪堪一千出头,怎么打
更何况这里曾经就是燕军的扎营之地,燕军自然对地势了如指掌,又是突然发起夜袭,平乡营能死守一天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莫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一言不发。
“将军,援军怎么还不来啊”
“是啊,燕军都近在眼前了。”
“援军。”
莫方惨然一笑
“你们没听见远处的喊杀声也响了一天一夜吗声势雄壮前所未有。
这是顾总兵倾巢而出在救我们。
可惜啊,燕军这次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死攻流风坡。
怕是援军很难赶到了。”
远处的喊杀声距离这儿只有几里地,可这几里地挤满了燕军,层层布防,援军愣是冲不进来。
听到莫方这句话,所有人的头颅都低垂下来,难道今天只能等死了吗
“怎么,怕死了”
莫方踉踉跄跄的挺起胸膛,破口大骂
“怕个屁
这么多年来我平乡营碌碌无为,整天混吃等死的日子你们还没过够吗”
突然的一句大骂让周围亲兵皆是一愣。
其实平乡营和当初那个华字营的地位差不多,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更不是哪位高官的嫡系,好的军械、好的战马永远也轮不到他们,反正上头布置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营中士卒谈不上精锐也谈不上孬种,仗也能打,是赢是输谁也说不准。
莫方拎着弯刀怒喝道
“咱们有福气,撞见了顾总兵,第一次有人信任咱平乡营,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咱们。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要想被人看得起,就拿起你们的刀,跟燕军干
不打一场硬仗,永远抬不起头”
从顾思年到前线领军以来,多次巡视平乡营,缺吃的、缺穿的、缺药草,只要顾思年能拿得出的,全都送了过来。
这是平乡营从未有过的待遇,也是莫方第一次遇到这样待人处事的副总兵。
前往流风坡之前顾思年跟他说过,守住这就是大功一件,等回了琅州城,一定会给平乡营凑一千匹战马。
那是莫风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兄弟们”
莫方怒声嘶吼
“顾总兵说了,琅州卫没有孬种,就连那些乡勇也能砍翻蛮子,我们怕什么
大不了一死罢了,给我杀”
“杀啊”
早已双眼通红的军汉们纷纷涌入战场,与燕军战成一团。
可劣势终归是劣势,平乡营的营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中,就连莫方自己也身中两刀,浑身是血。
“喝”
“噗嗤”
“驾”
“哒哒哒”
当莫方再度砍死一名燕军时,侧翼陡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一道壮硕的黑影从远处疾驰而来。
“苏孛台”
莫方眼眸一瞪,瞬间认出了此人,毕竟燕军几位高阶武将的画像一直在军中流传。
“莫将军,今日就是你平乡营的死期了”
苏孛台狞笑着刺出长枪,声如迅雷
“看招”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喝”
以步对骑,莫方的脸上浑然没有惧色,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
“咣当”
战马裹挟着长矛,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落了莫方手中的弯刀,同时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