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原去801医院救过台后,班主任对他越发客气,每天都会找赵原唠几句。
他感觉到了赵原的强大,这几天有不少人打听到自己这里,想让自己帮忙搭线,请赵原有空去做个讲座,或者做一台手术。
马院的课程会给讲课老师费用,但比起请赵原的费用,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不是一个级别。
参加这次高级班的成员,都是副厅级以上的干部,大部分是在政府机构工作,还有一部分是在国企单位,尽管掌握实权,但明面上的工资都是算得出来的。
请赵原做一次讲座的费用,能抵得上他们半年的工资,至于做一台手术,手术费就更高了。
关键是,赵原的收入公开透明,是经得起查的合法收益。
上完一堂与国际战略有关的课程,班主任找到赵原,轻声道,“刚才北礼士的王恩麟院士打来电话,想请你过去做一台手术。”
赵原问,“学校批假吗?”
班主任笑着说,“别人的假要分情况,但你的假都给批。”
赵原点头,“那我去一趟吧。”
昨天王恩麟给赵原打过电话,赵原没有直接答应,请他跟马院这边沟通好假期,结果上午就有结果,马院的领导接到部委大佬的电话,得到了明确的指示,必须要放行。
下午的时候,看到赵原没在教室里,一群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副班长又缺课了。”
“我知道原因!”
“说来听听!”
“有一个对国家有重要贡献的老同志突然病危,如今在北礼士抢救。”言毕这个消息灵通人士说了个名字。
其他人倒抽凉气,“难怪赵原要缺课。这种无双国士必须要全力抢救。”
“逻辑不对啊!昨天夜里出情况的,为什么赵原下午才过去?”
“这些燕京的医院都是要面子的,如果能自己抢救过来,肯定不会让外人插手。”
“自己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请赵原出手?这不是请他过去擦屁股吗?”
“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擦屁股。顶尖的医学院在最后时刻出手,这叫做兜底。”
赵原来到北礼士医院。
王恩麟在门口亲自迎接,身后站着司徒凯,还有柳莎。
柳莎如今的编制在天华,在北礼士算作交流进修。
赵原冲着柳莎点了点头,柳莎淡淡一笑,两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们去会诊室吧!”王恩麟轻声道。
赵原道,“要不先看看病人?讨论起来才能有的放矢!”
王恩麟点头,“那就先去病房。”
王恩麟跟赵原的交流方式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变化。
从赏识到学习,从认可到仰慕,很难想象,数年不到的时间里,赵原的进步会如此之大。
在马院参加活动,赵原的性格比较低调,给人一种没有太大存在感的错觉。
但在医院系统里,赵原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赵原来到重症监护室,有好几人等候,都是老先生的亲属,从衣着来看,都是有地位的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子朝赵原走了过来,泪如泉涌,“赵院士,终于将你等来了。”
男子说起来也是个老人,他是老先生的长子,也已经七十多岁,是中科院的领导,名义上亦是赵原的上级。
赵原惭愧道,“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我会尽力而为。老先生这一生坎坷,但总得命运照顾,相信他这一次一定也能化险为夷。我看看他。”
赵原做了消毒处理,走入重症监护室,对其仔细做检查。
尽管病情严重,老先生的身体应该备受折磨,但他的面容很安详,没有呈现出难受的样子,赵原猜测应该使用了一些特殊的药物,用于缓解痛苦。
与此同时,家属应该已经感觉没有救治的希望,觉得与其让老先生痛苦地活着,不如让老先生轻松地离开。
疼痛神经对人体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当你身体某个地方不适,疼痛神经会告诉你哪里出现问题,痛感越强烈,问题越严重。
但疼痛又是人类最难接受的惩罚。
很多人因为难以承受之痛,宁愿选择了却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要有安乐死?
很多人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那种度日如年的无尽折磨。
赵原查得很仔细,足有半个小时。
他走出重症监护室,面色严峻。
“赵院士,怎么样?”老先生的儿子迎了上来,紧张地问道。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尤其是脑部,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与投放过核弹没有区别。”赵原如实相告,“可以做手术,但效果欠佳,他再也不可能恢复以前那样,会变得反应迟钝,记忆力也会出现问题。”
屋内顿时变得非常安静。
大家都知道赵原的意思。
即使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