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赵原离开病房,埃尔金闭上眼睛。
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这种锥心刺骨的感觉困扰了他很久。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小毛病,后来才发现自己得了绝症。
如果是心脏出问题,或者肺出问题,最坏的打算,他可以做器官移植。
但,如今自己遇上的是脑子出了问题,总不能换个脑子吧?
罢了,管赵原是自己收藏,还是送给别人,只要治好自己的病,那就是值得的!
尽管病房的条件不及自己所在的那个医院,但高精尖的设备,天华医院一点也不落后,甚至某些设备,埃尔金之前从未见过。
至于手术费用,比起其他医院给自己的报价也少了百分之八十的样子。
资金差距足以可以将一个病房从里到外按照他的标准重新装修一遍。
……
虽然赵原对埃尔金时不时喜欢凡尔赛一下,有点反感,但作为一名医生,必须要有一视同仁的心态。
何况,埃尔金也没少割肉。
冲着《行穰帖》的面子上,赵原要将这台手术完成得无可挑剔。
当然,赵原对埃尔金的病情有了更深层度的了解之后,他也终于理解埃尔金为何让人觉得不适。
赵原在会议室里举办术前会诊,除了天华的医生之外,还有埃尔金的团队。
埃尔金的团队对赵原的手术方案做了评估,与其他几个国际知名神经外科团队给出的方案相比,没有太多的区别。
会诊结束,埃尔金的妻子找到赵原。
埃尔金的妻子看上去很年轻,标准的金发美女,肌肤保养得很好,眼睛很大,鼻梁挺直,身材纤长。
“刀客特赵,有些事情,我想咨询你。几个月之前,我丈夫的性格大变,以前他成熟稳重,对人很有礼貌,但从那以后,他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经常要求我去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如果不满足他的话,他会用各种方式羞辱我。他以前一直很尊重我,对人真诚有礼貌。他现在变得很自我,一切以自己为中心。我甚至一度怀疑,他不是本人!他会不会被魔鬼附身了!”
赵原略微沉吟,“你不用担心,从医学角度,你丈夫还是他,只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才会反常。”
埃尔金的妻子不解地望着赵原,“跟生病有什么关系?”
赵原拿出做好的三维模型,指着大脑前额,耐心与之解释,“看看这一块,前后直径足有六七公分,基本上把脑干、额叶等脑组织部分都包裹进去了。大脑额叶主要负责计划、调节和控制人的心理活动,对人的目的性行为有重要作用。肿瘤生长对前额叶造成损伤,往往会导致患者出现性格改变,如偏执、易怒和情绪波动等。这一块并不是最危险的,切除起来相对比较简单,颅底这边的肿瘤恶性程度比较高,功能神经很多,稍有失误可能导致语言功能欠缺。”
埃尔金的妻子惊讶道,“原来如此。多亏你帮我解开谜题。我以为他不爱我了呢!”
赵原安慰道,“等手术结束,情绪会变得可控,爱会随着肿瘤消失而重新回来,你不用担心。”
三日后,埃尔金在调理下,各项指征达到手术指标。
进手术室之前,埃尔金突然道,“刀客特赵,你和我妻子说了什么,她之前多次要跟我离婚,但这几天,她对我格外温柔。”
赵原笑着说,“你的夫人很关心你,我告诉她,不用担心手术。”
埃尔金叹了口气,“我这几个月总在伤害她,但明知是自己的问题,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赵原也就不再隐瞒,“你的情绪不稳定,跟脑子里的肿瘤有关。等把肿瘤切除,一切就正常了。”
埃尔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她说了什么,谢谢你。”
赵原朝埃尔金点头,在他的肩膀轻轻按了一下。
手术并不复杂。
两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
赵原走出手术室,平静地告诉埃尔金的妻子,“手术很成功。”
女人喜极而泣。
治好了病人,获得病人亲属的尊重,得到了手术费,还有隐藏福利!
这就是外科医生的魅力所在。
……
周五,赵原和陈思一起来到首都。
赵原要参加学习班。
陈思参加一个学术会。
刘凯亲自来机场接两人,知道两人在首都有房子,所以没有安排住处,但给赵原专门配了个司机,负责赵原和陈思的出行。
“这是小张,在燕京十多年了,想去哪儿,跟他说一声,是个活地图。你学习期间,他会跟着你们。”
赵原笑着说,“不需要那么麻烦。”
刘凯有点生气地说,“我知道你振臂一呼,很多人想要献殷勤。但这次在燕京学习,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赵原无奈,“行,最近这几天就麻烦张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