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窗户没有关好,呼啸的风声发出低吼钻入房间,吹得床单猎猎作响。
电闪雷鸣透过窗帘将房间的视野打得若隐若现。
风持续了很久,随后就猛烈的大雨。
哗啦啦的雨声在强风之下雨线交错不定。
几声闷雷,急促的风声雨声开始变得有节奏地拍打玻璃,宛如演奏荡气回肠的交响乐。
旋律在不断地上扬、变得激越高亢。
一道闪电光芒的照射下,墙上被照射出影子。
这时风雨声也到达极致。
宛如大江奔腾的激流。
又如高压水枪喷洗汽车排气管的积碳。
一切的彷徨与无奈,一切的担忧与忐忑,一切的等待与煎熬,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风继续吹,雨没有停歇。
节奏变得柔缓,风声变得粗沉,雨声变得戚戚沥沥。
时长时短,节奏从清脆急促变得从容不迫。
陈思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看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狐。
狐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容颜,线条匀称优美,动作充满力量、姿态灵动。
白狐在月光下奔跑,速度越来越快,瞬间登上了山巅。
在奔跑的过程中,林中的荆棘将皮毛撕碎,雪白之中多了殷红的色调。
当白狐站在月光下看到俯瞰群山的风景,胆小、怯懦、自卑的情绪一扫而空,突然有种释然,或许自己也可以成为这座山的山主。
白狐看着月光,纵身一跃。
踏空的身体在空中伸展、定格
正当以为要坠落的时候,被一团云雾轻轻托起。
身躯掩映在云气之中,越飞越高。
赵原睁开眼睛,已是清晨。
外面有动静,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去。
陈思正在晾晒衣服。
陈思昨晚喝醉了酒,只有一身衣服,所以要抓紧时间洗晒烘干,否则没办法出门。
此刻她身上穿着赵原的衬衣。
踮起脚跟,将衣服放在衣架上,臀部以下绷得笔直,显得腰身细长,姿态美好。
赵原从侧面望去,发现她赤着脚,脚弓高高隆起,和圆润纤巧的脚踝一起,构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显得清新可爱。
陈思知道赵原出来,想起昨夜的白狐之梦,瞬间脸上发烫,有些心慌意乱。
魂不守舍之间,她竟然一脚踏空,身子向旁边一歪。
赵原手疾眼快,赶忙前一步,拦腰抱住她。
陈思轻轻地推开赵原,红着脸说道,“已经不早了,别耽误事儿。”
赵原笑着说,“你别洗衣服了。等下我去你家给你拿几件衣服。”
陈思摇头,“不用了,一来一回花很多时间,衣服都洗好了,烘干也只要半小时而已。”
赵原只能作罢,进厨房准备两人的早餐。
转过身看到陈思偷偷摸摸地将客卧的床单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陈思见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朝赵原瞪了一眼,随后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吃完早餐,两人分别。
陈思刚坐下没多久,陈母找了过来。
陈思连忙将妈妈拉了出去,“妈,你怎么过来了啊上班时间严禁窜部门,作为院长夫人,你要以身作则。”
陈母没好气道,“你昨晚没回家,我不是担心你吗”
陈思没好气道,“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母上下打量陈思的气色,“看到你本人,我才放心啊。你看上去气色不错,不像是宿醉的样子。”
陈思没好气道,“其实也没喝多少。”
陈母笑道,“偶尔喝点酒也没事,关键在安全的地方。”
陈思赶紧打发陈母,“我得干活了。”
陈母笑道,“那我走了。”
陈母离开院感科,脸上露出笑容,旋即又变得凝重。
昨晚陈思喝了酒,以优生优育的原则,按照道理是不适合用冷水煮米饭的。
陈母暗叹了口气,给陈思发了条消息。
陈思看到陈母问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措施,瞬间面红耳赤。
“妈,你瞎说什么呢”
“思思,我是为你好啊,不是反对你们,而是要响应国家号召,优。”
陈思无奈捂脸。
摊上这么个特别爱管事的老妈,还真是让人崩溃。
手机传来消息。
温云发来语音,“昨晚喝多了,你没事吧”
陈思回复,“我也喝多了。”
温云发来消息,“赵院长有没有趁人之危”
陈思面红耳赤,“你是个很好的酒搭子。”
温云沉默数秒,发送消息,“我也这么觉得。”
陈思回复,“改天再约。”
温云将手机锁屏。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