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清醒一点。”
季以柠推开他,飞快从床上下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她手里紧紧捏着床头的台灯,要是沈肆待会冲过来,她就用台灯砸晕他。
沈肆被她一推,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过了好几秒才茫然地看向她,清冷的俊脸染上薄红,眼里像是有一簇火,一直烧到人心里去。
“过来。”
他看着季以柠,语气带着命令。
季以柠眉头皱了皱,盯着他没有动。
现在的沈肆很危险,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欲望,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她拆吃入腹。
她的脑子快速转动着,思索着沈世彦的目的。
今晚是沈老太太的宴会,他挑这个时间下手,是打算待会把众人引来,让别人觉得她跟沈肆偷情
不对这样做就是在丢沈家的脸,而且也是把沈肆往死里得罪,所以他的目的更有可能是让沈肆跟自己发生关系,然后他再把这个当把柄威胁沈肆。
想到这儿,季以柠双眸眯了起来。
当初害的伟宏制药破产还不够,如今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把儿媳妇亲手送上弟弟的床,还真是不择手段。
就在季以柠思索间,鼻间突然窜入一股淡淡的松香味。
她瞳孔猛地一缩,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沈肆扣住了后脑勺,手里的台灯也被他夺去,丢在了门后。
下一秒,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唇上也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
“唔”
季以柠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肆放大的脸。
他双眸半阖,眉头紧皱,扣着季以柠的大手火热、滚烫,似乎有一团火从后颈处向四肢百骸传去,季以柠的身体也微微颤抖。
反应过来沈肆在吻她,她伸手推他,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男人坚硬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任由季以柠如何推拒都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了沈肆的唇一下。
沈肆吃痛松开她,看着她的双眸愈发深沉,仿佛一头睡醒的狮子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的唇被季以柠咬破了,殷红的血涌出来,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妖孽。
疼痛也让他找回了几分理智,他捏着她的下巴,眼底一片暗色。
季以柠身后的手紧紧捏着一根针,要是沈肆强来,她也只好对他不客气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沈肆猛地松开她,转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砰”
洗手间的门被摔上,季以柠的身体狠狠抖了一下,跌坐在床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不敢耽误,连忙在房间里搜索看看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
关了灯之后,很快她就在床对面的电视上面找到一个针孔摄像头,还在闪烁着红光。
季以柠面无表情地把摄像头的电源拔掉,坐在床上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做。
现在沈肆中了药,虽然暂时不会碰她,但继续待在这里很危险。
季以柠起身走到窗边,这里是二楼,窗外就是老宅的花园,高度不算高,只要掌握好力道,应该不会受伤。
她看了紧闭的洗手间的门一眼,脱下鞋直接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借力在草地上滚了一圈,除了落地的时候身上有点痛之外,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季以柠松了一口气,穿上鞋刚准备起身,突然草丛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柔媚的女声传到耳中。
“宴之我今晚就是来给老太太送个礼物,马上就走,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听出是秦知意,季以柠动作一顿。
“秦知意,我早就警告过你,我不可能娶你,而且你用什么身份来给我奶奶送礼物,我养在外面的情人吗”
安静了几秒,秦知意哽咽的声音才响起,“宴之我没有痴心妄想你能娶我,我今天过来给老太太送礼,是为了感谢你之前给我爸找肾源”
“闭嘴”
沈晏之冷声打断她,“秦知意,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我不会放过你”
“宴之”
“立刻滚”
沈晏之的声音满是怒意,秦知意似乎是被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宴之你别生气,我马上就走”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远去,秦知意应该是离开了。
很快,沈晏之也走了。
季以柠垂着头呆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她整个身体都隐没在黑暗里,像是被黑暗吞没,又像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通红的双眼,眼底都是嘲讽。
怪不得,那天她提出要给她爸做手术的时候,沈晏之会是那个表情。
原来是把原本给季伟宏准备的肾源,给了秦知意的父亲。
他明明知道,季伟宏等这个肾源等了两年,但他却这么轻易地把肾源给了出去。
果然,她在他心里早就一文不值了。
他们沈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