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愣,“她拿那些原木料做什么?不都是一根根或是一块块的烂木头?”
宁深点头道,“常言道朽木不可雕也,但她就爱好勾香女的那种勾香活计,她喜欢跟着几个香坊里头的勾香女,安安静静的勾香,把那些未处理好的沉香原木的朽木勾掉,把里面结的沉香给一点点处理处来。”
三皇子点了点头,道:“这倒是能够理解,这种东西倒像是玉匠剖解玉料石皮,有个堵料的性质,那种朽木不去尽之前,倒也不知道里面的沉香品质到底到达何种地步,想必能够自己亲手勾出一块好香,这心里头的喜悦就比那些贵妇纯粹买一块用来熏香要多得多。”
“三殿下深得其中雅趣!”宁深顺势拍了个马屁。
三皇子心情略好了些,然后轻声道,“之前安排绿眸和这静王妃接触,倒是要投其所好,在她的癖好上钻研,但眼下这绿眸有这样的真气小神通,要让他们两个发生点啥,却简单多了。”
宁深目光剧烈的一闪,顿时反应过来,“是。”
三皇子却是面色变得极其凝重,“但此事更要小心行事,除了你和梁寻道之外,其余我们的人都不能插手其中,你要尽可能的安排得滴水不漏,给他们创造出那样的机会。静王妃在我父皇和城中不少厉害人物的心目中可有着非同小可的地位,眼下绿眸和她这一接触,可不是纯粹眉来眼去,互相看得顺眼的事情了,应该会透人,更有可能搞出人命。若是被父皇察觉这事情和我们有关,那我们都完犊子。”
宁深点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脏里头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凛冽的寒流。
他苦笑道,“知道,这事情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提在手里去办。”
三皇子点了点头。
宁深欲言又止。
三皇子毕竟和他这两个心腹也是太过熟悉,一下子就看出了此时宁深的心声,“宁深,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得不偿失?为了泄愤,冒这么大风险不值得?”
宁深用力的点了点头,苦笑道,“三殿下,你要不生气,我和你说句心里话。”
三皇子嗤笑道,“我脑袋都和你脑袋绑一起,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还能生你的气?”
宁深认真道,“静王妃这件事,做成了也是便宜他,我仔细想了一下,要是我能够和静王妃夜夜笙歌,我还能让静王妃给我生个娃,那我死了都值啊,不知道多少个男人要羡慕我,牡丹花下死,我是真的做鬼也风流。”
三皇子倒是被宁深说笑了,“你小子,尽说实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一说但是,三皇子的面色就又肃冷了起来,眼睛里除了杀气还有无奈。
“宁深,你想想,到现在为止,我何曾吃过这么大亏?”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一开始我是生气,想着我是皇子啊,我教训不了他?的确纯粹是为了泄愤,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真的觉得这人好像就是我命里头天生的克星来的。我操他娘的,感觉我谋划了半天,却变成了个专门给他送宝贝的。若是对付不了他,我都觉得将来哪怕我真得了龙椅,我连龙椅都要送给他。”
夜风吹拂之中,宁深看着三皇子,实在是没话讲。
他知道三皇子完全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他叹了口气,看着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落寞的三皇子,只能在离开之前轻声的提醒了一句,“三殿下,先换身衣裤再说,小心身子,别着凉了。”
“草!”三皇子心里顿时骂了一句,不过他不是骂着宁深。
他听这么一说,觉得滑腻腻凉飕飕的不舒服的同时,顿时觉得有点对不住梁寻道。
别到时候梁寻道心里留下些什么阴影,今后出什么问题。
“你等会先去看看梁寻道。”他连忙吩咐道,“你们都瞒住他,别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哪怕他想起来,你们也给他遮掩遮掩。”
“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宁深虽然打了个包票,但走出三皇子这院落的时候,他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幸亏当时自己不在,否则今晚上不就是自己趴在三皇子身上耸动?
要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三皇子。
这法门邪门啊。
……
一脸落寞的三皇子开始找裤子换的时候,延康坊小院子里的顾留白修行这神通法门,却是已经有了点心得。
堵不如疏!
纯粹靠硬挺,靠憋着是不行的。
这不他养了那一阵剑意,回到房间就心定了,双手留香,浑身舒泰。
脑子里都像是冒着清气。
这时候他就发现,今晚上连番的大战,尤其是和崔白塔那一战之后,他虽然内外都受伤不轻,但经过了双方精神神通的交锋之后,他现在精神力量应该增进了不少,感知明显增强了许多。
别说隔着一堵墙的裴云蕖现在他都感知得清楚是怎么样躺的,就连院子对面那屋子里的上官昭仪有个细微动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