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真正的原液,用手机的灯光照给台下的人。
人们只能看得到透明的晶管。
“你拿到的依然是假的。等了这么多年,你自然不想无功而返。既然这样,我们做一个交易。现在警察在正门布控,待会儿我会开除了正门以外其余三个方向的门疏散人群,你的同伴可以藏于其中顺利离开。我会让现场布控的警察也撤走,这里只剩下我们,你把我的人还我,我把原液给你。这样你们既可以免于恐怖挟持的罪名,也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如何”时鸣朗朗声音在密闭的会场回荡。
现场连哭声都静默了,时鸣继续说“我数三下,如果你同意我们继续保持现状,如果不同意,可以请发出声响让我听到。”
“一”时鸣扫视着一片昏暗的台下,开始数数。
直到最后一声数完,现场还是保持着沉静,时鸣心底舒了一口气,开始下令“杨斌打开东西南三个方向的门,有序疏散人群。大家切记不要拥挤,放人出门的时候注意检查身上是否携带枪支,不允许武器流出。”
杨斌在后场的角落里晃了晃手电的光示意收到。被困的人很快寻找着三个方向的光,相互搀扶着有序离开。
时鸣虽然看不清台下的情况,可能感受得到会场渐渐空旷起来“杨斌,你领着你们的人也离开吧”
杨斌手电筒的光一直照着时鸣这个方向,过一会儿还是暗下去了。整个会场重新陷入了黑暗和死寂。
很快地面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时鸣顿时警觉起来,手放在腰后。强大的精神压力反而让他此刻无比清醒,早已忘了自己还在高烧的事实。
他数着这两个交替响起的脚步声,彩色玻璃窗透过的微光下,很快出现了他牵肠挂肚的白。
程之逸冷着眼神,不去看时鸣。
姚天明捆缚着程之逸的双手,枪口就抵在他的后颈,阴鸷地和时鸣打招呼“时队长,不用紧张,把手放下来。我留下也是诚心和你做交易的。”
说完,对方挟持着程之逸上了舞台“我该怎么相信你手里的就是真的原液,今天我已经被程先生骗了太多次了,我的耐心有限。”
时鸣拿出从姚文家给的鉴定报告,打着光展示给对方“姚老先生的鉴定,上午刚拿到的。程之逸骗你是因为你要拿的是他一家人用命守护的东西,而我完全没有立场骗你,这东西对我没用。”
“有趣。”姚天明冰冷的枪口在程之逸的后颈动了动,“你这个学生很有趣。”
随后看着时鸣说“我的确不打算久留,这样吧你把枪扔过来,把原液放在你旁边的讲桌上,双手举起退后,我把人还给你,拿了东西我就走,我相信时队长言而有信,我也不想摊上绑架的罪名,怎么样”
时鸣毫不犹豫地说“好”他从身后拿出枪,把弹夹里地子弹一颗一颗地推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刺痛了程之逸的神经。
时鸣把挂仓的空枪扔了对方,把原液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讲桌上。随后举起双手,慢慢地后退。程之逸的眼里逐渐暗淡下去。
姚天明依然抵着他,两人慢慢地挪动,挪到讲桌前,姚天明低声说“朝他走过去,别耍花招”
程之逸顿了顿,听到姚天明的催促,他的脚步开始向前移动,像踩在云间步步轻唤,时鸣看到他温柔的微笑,心底顿时升腾起无数的潮湿。
那浓稠的眼神不再是简单的心动,而是告别。
当时鸣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程之逸像凌厉的飓风猛地侧身回旋将姚天明直接踹飞在台上,他刚拿到手里的原液立刻脱手。
透明晶管瞬间碎裂,像无色的碎钻飞溅在姚天明倒下的手心里。与此同时,那彩色玻璃窗中忽然飞射而来的红光打在了程之逸洁白的西装上。就在姚天明毫不犹豫地朝“原液”爬过去时,时鸣箭步上前朝程之逸冲过去,惊呼着“阿逸,躲开”
“嘭”
从废墟里传来的枪声抛染过皎洁的月白,震碎了黑暗。
姚天明闭眼之前,依然在盯着近在咫尺永生香,差一点,他就成功了。血瞬间浸染了原液,像无声的火慢慢燎原。
程之逸看不到任何东西,被血飞溅入眼,世界都被染成了红,异物感使他酸涩得难以睁开。忽然间一只冰冷的手掌遮住了他的双目。他只能感受到被人抱着,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被撞的痛楚历遍全身,还没来得及缓过去,身上的人在他耳畔低声笑了笑,湿热的气息扑覆着“下次别再胡闹了”
程之逸刚想开口,时鸣拿开了手,近在咫尺,程之逸却看不到他的面容,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无数哀伤,就一点点地淋程之逸的心头。
时鸣想挣扎着撑起身体,却突然又重新摔在了程之逸身上。对方抱着时鸣轻唤“鸣”猛然间他的双手逐渐被温热的黏腻粘连。
程之逸摊开手掌借着微弱的光细看,那和黑暗融为一色的暗红捻碎进他的指缝,顺着手腕流在了洁白的袖口。
程之逸顿时感觉得到全身的血在逆流回心脏,那一处艰难地跳动着,他的双唇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