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当初陛下被贬的时候,她无能为力,身为皇室子弟,只能看着兄弟姐妹们受尽磨难……”
白瑛懒得听金玉公主这些废话:“陛下呢?认了吗?”
张择在旁笑:“陛下已经被捧为仁君了,亲侄子怎能不认?”
王德贵点点头,看着白瑛小声说:“陛下认了,还跟那上官小…小郎君抱头痛哭,还说小时候还抱过他。”
白瑛冷笑:“胡说八道,先太子眼里都没有其他兄弟,自己的宝贝儿子都很少让他们见,哪来的抱。”说罢看向张择,“现在怎么办?莫名其妙蹦出一个侄子来,还有那个金玉公主,我说怎么洗心革面,果然是不安好心!”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这么倒霉?一个皇后还没解决,又冒出这些人来势凶猛虎视眈眈。
她不由扶着肚子哎呦一声。
王德贵忙扶着她“娘娘,你可千万别动气,小心孩子。”
张择也皱眉:“你沉稳一些,他们蹦出来就蹦出来,不过是个侄子,而且蹦出来也好,要是一直在背后反而麻烦,现在他们在明处…”
他冷冷一笑。
“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白瑛深吸几口气:“我知道,我不会乱了阵脚。”她低头看着肚子,再看张择,“那件事,必须万无一失。”
张择点点头:“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
虽然张择做事很可靠,但,白瑛轻轻抚着肚子,皱起的眉头没有彻底放松。
自从白篱出现后,她的运气真是不好了。
都怪这个晦气东西!
“那上官月说,父亲恢复姓氏后,他去皇陵守陵,替父赎罪,替父尽孝。”
“别称呼上官月了,该称呼李余了。”
“也没这么快吧,诏书还没发。”
“陛下传宗正寺少卿了。”
宗正寺是负责皇室宗亲的,这是要给李余入属籍了。
聚集在一起的官员们正议论纷纷,又有人低声提醒。
“出来了,金玉公主他们出来了。”
议论声顿时安静,几人看向前方,见金玉公主坐着肩舆缓缓向宫门走去,身旁一左一右跟着上官驸马和上官月。
金玉公主面带喜色,上官驸马看起来有些呆呆木然,一眼扫过这两人,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上官月身上。
以往这外室子不登大雅之堂,也就是不久前被公主认了,才可以出入皇城,尽管如此,朝官权贵们也懒得多看他一眼。
此时此刻认真看,时近黄昏,天地黯淡,那年轻人并没有昏昏不清,反而格外亮眼。
他肤色白皙,眉眼如画,以往那吊儿郎当的纨绔之气,此时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风姿翩翩。
官员聚集的地方在路旁,双方并不会迎面碰上,也不用互相问候施礼。
只是在要走过去的时候,上官月忽地停了下来,视线看向他们,展颜一笑,抬手摆了摆。
“周世子。”他说。
诸人一怔,不由看向身后,周景云一直站在后方听他们说话。
周景云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旋即抬手还礼。
上官月没有过来也没有再说话,收回视线跟上金玉公主。
“这位上官…嗯。”
因为没有诏告,大家也不好称呼他为李余,但很显然他就是李余,也不好称呼上官小郎。
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含糊一句。
“跟周世子你很熟吗?”大家好奇问。
周景云笑了笑:“不算熟。”
不熟?那怎么单独这么远给他打招呼?
“或许是感谢我。”周景云说,看着远去的消失在宫门口的身影,淡淡说,“毕竟是我要求查我妻子遇难,才查出杜氏的。”
诸人一愣,看着周景云平静又冷淡的面容,顿时念头复杂。
莫非这才是周景云的真正意图?不是为了杨氏,而是为了这个皇长孙?
……
……
砰一声,屋门被猛地拉开。
室内的琴声,以及旋转的女子停下来,看着冲进来的沈青。
“都下去,都下去。”他喊道。
琴娘和舞娘对视一眼,下意识看了眼坐着的白篱。
白篱对她们点头,两个人这才退了出去。
沈青脸色涨红,看着她,要说什么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日说出一句:“那个上官月,你早就……”
白篱打断他:“现在明白了吧,那我就回楼船了。”
与以往不同,这次她说出了自己要回的地方。
说罢不待沈青说话,走了出去。
看着她就这么走了,一肚子话的沈青张张口也没有阻拦,只呆呆站在室内。
“我的天啊,她什么时候搭上这上官月的?”黄娘子从外进来,“她怎么他是先太子之子?娘娘可没说过当时东宫有人跑出来。”
这个白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