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夹杂着鞭子声,似乎在驱赶车马,马儿嘶鸣,惊呼声四起。
周景云掀起车帘向后看去,见是一辆华丽的车马驶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握着鞭子,站在车前,对前方的车马呵斥。
前方的车没有不让,而是急着想让开,但因为车马多,再加上慌张,连撞了两辆。
街上顿时嘈杂混乱。
“小郎,不得放肆!”
上官驸马骑在马上呵斥。
金玉公主也掀起车帘:“小郎,回来。”
上官月扔下马鞭,神情委屈:“前面那么多人,母亲入宫要耽搁了。”
金玉公主说:“急什么,大家都是入宫的,慢慢走。”
上官月急说:“但母亲是公主,是皇族——”
“正因为是皇族,才更不可仗势欺人。”金玉公主说,神情严厉,“你既然喊我一声母亲,就要知道规矩,莫要丢了我的脸面。”
上官月低头应声是,乖乖挪回车中,跪坐在金玉公主身后。
金玉公主唤驸马:“去看看,可有人撞伤?”
上官驸马应声是果然去询问,前边车马上的人们纷纷说没有受伤,又急着避让,金玉公主坚决不肯先行,非要按序。
街上更乱作一团,还好有内侍们迎来。
“公主,您怎么走这边了?请从兴华门入宫。”他们说,“为了路途畅通,为皇亲国戚开了兴华门,免得大家都挤在一起。”
这一场人前的戏已经足够了,金玉公主也不再强留,听从内侍们的安排,跟随他们的引路向前。
四周的议论声也纷纷传来。
“公主真是跟先前不一样了。”
“是啊,如果是先前,我们可少不了一顿鞭子打。”
“那个上官小郎已经改口叫母亲了啊。”
“公主为了驸马真是委屈了。”
“那外室子更张狂了。”
“嘘,小声点。”
庄篱从周景云身侧透过车窗看到金玉公主的车驾,金玉公主穿着打扮肃净,坐在她身边的上官月,锦衣华服金冠,熠熠生辉。
上官月仰着头跟金玉公主说话,满面乖巧,忽地看过来,与庄篱的视线相撞,下一刻滑过落在周景云身上。
“是周世子。”他说,笑着示意金玉公主,“母亲,快看美人。”
金玉公主看过来,周景云俯身施礼,庄篱也跟着垂头。
“相貌不过是皮囊,还是要对国朝有用才是栋梁。”金玉公主说,用力看了周景云两眼。
周景云恭敬说:“臣必当不负公主教诲。”
耳边听上官月的声音传来:“母亲,我也会满腹诗书,成为栋梁!”
一个纨绔子弟说出这话太好笑,四周有不少人没忍住笑出声,下一刻忙掩住嘴。
周景云抬起头,见上官月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伸手拍了拍胸脯,似乎说这里都是诗书。
金玉公主被逗笑了,伸手抚了抚上官月的肩头:“好,待会儿见了陛下,也要好好表决心。”
上官月点头:“母亲放心吧。”
四周无数人暗自撇嘴,能放心才怪…..
严母的戏演的差不多了,金玉公主也不再多说,车马粼粼过去了。
路也恢复了畅通。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停放车马的所在。
“验,东阳侯,侯夫人,世子,世子少夫人,准入。”
伴着核验的声音,周景云起身要下车,忽地被庄篱伸手拉住衣袖。
“世子。”
周景云回头看她,夕阳余晖已经消散,外间的灯火映照在马车上,视线晦暗不明。
“你想看看我真正的样子吗?”庄篱看着他,低声说。
是因为以后,看不到了吗?
周景云垂在衣袖内的手攥起,摇摇头,轻声说:“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以后见到了,露出马脚,对你不好。”
庄篱看着他,点点头,一笑:“好,我听世子的。”
她松开了手。
周景云再看她一眼,垂下视线掀起车帘走下去。
“少夫人。”
春月在外等候,庄篱扶着她的手走下来。
这边到处都是人,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相熟的互相打着招呼,周景云一出现,无数视线涌来。
“是东阳侯世子。”
“东阳侯,许久不见。”
与此同时,女眷们也向这边来。
“侯夫人来了。”
“哎呀,这便是你的儿媳,藏到如今终于带出来了。”
“什么藏着,藏着也没瞒着你们。”侯夫人笑说,“来来,今日让你们看个够。”
东阳侯夫人看了眼庄篱,庄篱上前扶着她的手,再看一眼周景云。
周景云对她一笑,点点头,眼神示意,去吧。
庄篱低头颔首,跟着东阳侯夫人走入女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