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能去哪里”白瑛苦笑,“夷了三族”
而且九族也必然被张择都查了一遍。
“我进了王府,我很少跟家里来往,只一心侍奉王爷和王妃。”
听到这句话,皇帝看着跪坐在地上一袭白衣乌发铺地的女子,心神有些恍惚,想到了过去。
白瑛进府是十一二年前吧,那时候,白瑛十六岁,当时白循只是一个折冲都尉,在皇家贵胄眼里跟平民没有区别。
但那时候他这个皇家贵胄活得不如一个平民。
皇帝越来越可怕,连太子都杀了,蒋后也越来越势力大,堂而皇之地开始出现在朝堂上。
他们这些皇子公主战战兢兢,唯恐下一刻就落个人头不保。
他都没想过要纳新人,是皇帝在杀了太子以及东宫数百人后,为了表明自己是个慈父,给皇子们一点安抚,给皇家一点喜事冲冲晦气,所以给几个皇子都赐了新人。
而做为孝子,对父皇的赏赐,感恩戴德,恭敬接了新人侧室。
仪式办的比当年迎娶王妃都大。
但他是半点旖旎之情都没有,满心惶惶,直到拜堂结束坐在新房里,才看清新人的模样。
那青春俏丽的姑娘羞答答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殿下,我终于嫁给您了。”
终于
这个词让他愣了愣。
“殿下,你忘记了。”那姑娘仰头看着他,满目欢喜和崇敬,“您救过我,两年前在凤州城,我带着妹妹上街,不小心遇到了惊马,就要丧命马蹄之下,是您带着护卫经过救了我,那时候,我就发誓要嫁给您。”
救过她吗带着护卫经过凤州,应该是他第一次被贬出京城的时候,原来他们早有缘分,当时的长阳王怔怔。
如今的皇帝嘴角浮现笑意。
耳边张择的喝声响起。
“白氏,如果要弃养藏匿此女,不可能突发奇想,你最好老实招来,你父亲提到过的所有的人选去处,不要隐瞒。”
“中丞,罪妾没有隐瞒,真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离开家的时候,她才五岁,进府后,我谨守本分,不与外臣来往,且随即殿下遭遇不幸,我们被贬圈禁,更是没了来往。”
白氏的声音呜咽。
皇帝的心也变得沉沉,当年被贬被圈禁,蒋后故意刁难折辱他,让宫婢侧室都散了,白氏本也可以走,但她没有走,奴婢一般侍奉着他和王妃。
皇后经常说她和自己患难与共,白氏何尝不是。
而且白氏还是亲手操持劳苦,不像皇后,每天就会哭和抱怨,什么都不做。
“好了”皇帝喝断张择,“她离家早,做为王府女眷,又避讳,不跟家里来往,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真不知道。”
白瑛看向皇帝,伏在地上哭起来“陛下”
锁链哗啦响,伏在地上的白瑛又爬了起来,抓住铁栏杆,看着张择。
“中丞,她是个怪物,她是个不详之物,她害死了我母亲,如今把全家都害死了。”
“她怎能不死她怎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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