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掀唇,嗓音阴狠沉怒,“把她拉回来”
轻风得令,正要提步上前把人捉回来。
锦鸢扑倒立荣身边,看着鲜血从他身体里不停渗出,面色白的吓人,眸子顺着她的身姿,紧紧望着她,这一眼,就已让锦鸢心痛如撕裂。
是她害了立荣
耳后传来脚步声。
轻风不敢直接上手抓她,唤她“锦姑”
话音还未落下,锦鸢蹭的转过身去,将立荣掩在身后,眼眶血红,戒备“不要碰我”
“姐姐,你要做什么”锦蝶也被她的举动吓到,想要冲过去阻止长姐,还是被爹爹死死拽紧了胳膊捂住嘴巴,死死压低声音警告她“不许去”
任凭锦蝶怎么挣扎,爹爹也不肯放开她。
轻风愣了下,从未见锦姑娘情绪这般失控过,但也不能真的顺她的意,他抱拳道“那就莫怪轻风冒犯姑娘。”
他放下胳膊接近一步。
锦鸢当即就抬手拔下发髻里的簪子,下颚微昂露出脖颈,簪尖刺进脖颈的肌肤,尚未流血,瘦弱的肩头颤抖,歇斯底里地朝他吼着“不要过来”
轻风立刻停下,不敢再靠近,生怕她真的刺伤自己,转头看向大公子。
赵非荀的目光骤然扫去,眼底泛起一抹阴鸷、嗜血混杂,令人不寒而栗的光,偏他的语气克制,嗓音近似柔和,“趁着我还未发怒,锦鸢,自己走过来。”
他抬脚,一步一步逼近。
锦鸢的瞳孔瑟缩一瞬,抵着的簪尖刺入肌肤,一小缕鲜血流下,她却像察觉不到疼痛,“不不要再过来一步”手腕用力继续抵近,刺眼的血液在皙白的肌肤上分外刺目,她颤着嗓音,“除非您救他”
救他
小丫鬟这是在威胁自己
看来,还是给她的教训不够。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
赵非荀尽量忽略心底生出的暴虐情绪,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瞳眸微眯,“我再说一遍,”接下来的两个字极其清晰,又极其低沉,“过来。”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周身散发出冰冷的邪气。
锦鸢余光中只见立荣的伤势,鼻尖被浓烈的血腥气充盈,令她都顾不上畏惧眼前的男人,“奴婢会听大公子的话跟您回去只求您救救他求您救他”
小丫鬟每说一句话,男人的眼眸中的嗜血更浓烈一寸。
求他救一个拐走她的小厮
还拿簪子威胁他
小丫鬟当真愚蠢至极。
赵非荀再逼近一步,气息冷厉腾腾,气势骇人,眼神犀利“一个贱婢,拿什么来求我。”
她心头升起一丝畏惧,却又很快压下,手上施力,麻木的身子才察觉到脖颈间的刺痛,她握着簪子的手开始不稳“奴婢再也不逃了任由大公子处置绝不反抗”
赵非荀毫不留情冷笑一声,随即眼神瞬间褪去温度,“笼中之鸟,你当自己真的能逃出去”
锦鸢眼瞳震惊地睁大。
“什么意”
她张着唇,失神地呢喃。
身后,传来立荣气若游丝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锦鸢不要求他我大概活不成了”
锦鸢恍若未闻,愈发卑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开口,心底的情绪全然藏不住,眼中红得几乎要泣出血泪“大公子求您救救立荣奴婢什么都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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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骗你”
立荣虚弱的嗓音轻轻传来。
锦鸢身子僵住,手上泄力,手中的簪子掉落,她转过头去,看着立荣的脸色以不对劲,缠绵着灰沉沉的死气,瞳孔已开始涣散,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一如
母亲当年离开时的脸色。
锦鸢连连摇头,眼眶酸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血红的眼眶里涌出,“你说、胡人的药厉害我我们”她弯下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立荣仅剩的一条胳膊,“我带你回国公府去求胡人的药”
立荣只觉得浑身冰凉,眼皮沉得要合上。
但仍吊着一口气。
想要
再多看她一眼。
“你疯了”
立荣的声音愈发虚弱,锦鸢凑近他的面庞,扑来浓烈的血腥味,一颗颗眼泪砸在他的面上,嗓音哽咽的连不成句子“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的”
立荣努力想让自己睁开眼睛,让自己记住锦鸢为他落泪的模样,他扯了下嘴角,可面颊已经开始僵硬,挤不出笑来,“我还挺高兴的你为我疯成这样我啊也算值得了”
他笑了声,沉闷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
锦鸢满脸泪痕“不不要你会活的”
“我有些累了”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护不住这个他喜欢了多年的姑娘了。
心中不甘也好、痛苦也罢,都变得无足轻重,只想再多看她一眼
立荣的手指微动,胳膊僵硬的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