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无人应她,一片静悄悄的。
只有那姑娘的声音还在响着。
锦鸢坐在窗口的榻上,矮了些身子,好不叫自己被外面的人看见。
一来是姚嬷嬷并未提及今日有人来小院。
二来她身份尴尬,是国公府送来的试婚丫鬟,自然不能不知情的外人道。
“荀哥哥”
“荀哥哥你在嘛”
“是樱儿来找哥哥啦”
外面的年轻姑娘又叫了几声仍无人回应,姑娘身边的丫鬟才劝道,可能是荀少爷不在院中。
年轻姑娘娇气的哼了哼,喋喋不休的撒着气。
丫鬟无法,一个劲儿的哄着。
锦鸢愈发小心,不敢透出一个声来。
不妨丫鬟眼尖,看见一扇窗子开着,不顾规矩直接上前查看,自然也看见了藏在窗下的锦鸢,“小姐,这儿有个躲懒的丫鬟在”说着又瞪了眼她,“还不快滚出来见过小姐”
锦鸢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她穿着素净、发髻仍是丫鬟打扮,的确与清竹苑里的丫鬟并无太大的区别。
她走到年轻小姐面前,刚要屈膝请安时,眼前的人猛的扬手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
甜美的面容立刻变得扭曲起来,狠狠咒骂着“偷奸耍滑的贱婢主子不在屋子里就惯会躲在旁边享清福,连本小姐来也不知道滚出来侍候”
锦鸢的脸颊被扇打的火辣辣的疼。
耳朵里嗡鸣声不断。
国公府便是惩戒下人,也只是打板子、罚月俸,再重些的就是直接发卖出去,鲜少会有主子掌掴正经的丫鬟的,更何况还是像锦鸢这样二等丫鬟。
锦鸢忍着屈辱,须臾后才屈膝行礼“小姐恕罪,奴婢”
她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乔樱儿不耐烦的打断。
“荀哥哥院中的两个大丫鬟我都认识,从没见过你贱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乔樱儿自小被娇惯坏了性子。
在长辈面前嘴甜似蜜,能将人哄的合不拢嘴,背地里对待下人是非打即骂,跋扈嚣张至极。
锦鸢回答的愈发小心,“回小姐,奴婢是前日才来清竹苑侍候大公子的。”
她生有一把好嗓子。
缓缓说话起来时让人听着就觉得慢条斯理,分外顺耳。
她皱眉“叫什么名”
“奴婢锦鸢。”
乔樱儿的视线再次盯在她身上,傲慢下令“你抬起头来”
锦鸢不得不从。
抬起头来。
日光笼罩下,她的容貌平平,只是生的一双好看眼睛,脸上虽有恭顺之意,但眼睛明亮有神,望着人时眸色潋滟。
但也只是一双眼睛好看些罢了。
乔樱儿当下并未放在心上,心中甚是不屑。
这个丫鬟看着也不是个伶俐的性子,可比荀哥哥另外两个大丫鬟差多了。
她安了心,打算移开视线时,一旁的贴身大丫鬟却附耳轻声提了两句。
乔樱儿听后脸色略不自在了瞬,顺着大丫鬟的话看去,果真看见眼前这名丫鬟的脖子里有那些痕迹,她脸色一变,眼底的嫉妒与怒气撞击爆炸燃烧而起“不可能我才见过母亲,母亲从未和我提过为荀哥哥收了通房丫鬟”
她不敢置信地嚷着。
嗓音尖锐刺耳。
盯着锦鸢的视线愈发憎恶,恨不得要把人盯穿、盯死。
锦鸢连忙低下头,以此来掩盖自己身上的痕迹。
心顿时紧张的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听这位小姐的称呼,称郡主娘娘为母亲,从前听说娘娘只有一位独子,或这位小姐是偏房妾室所生,若也是赵府里的人,她就不必那么害怕身份暴露。
她明日就要回公府了,便是再委屈,今日也不能出什么乱子。
锦鸢愈发恭敬,但在乔樱儿眼中这番作态无疑就是狐媚子的把戏。
乔樱儿语气愈发嚣张逼人,手指直指着锦鸢,语气尽是贬低与厌恶“一定是你这贱蹄子勾引的荀哥哥否则荀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蒲柳之姿的货色”又怒极的指挥丫鬟“怎能让这种妖精继续留在哥哥院中去去把她的外衫剥了,压着她去见母亲,让母亲去处置这不要脸专会魅主的贱婢”
丫鬟肖主。
乔樱儿跋扈,下人的性子更不遑多让。
中气十足道“是”
双手撸起袖子,向锦鸢扑过去。
锦鸢哪里同人这样拉扯过,没一会儿就被丫鬟揪住了外衣往下扯去,她急忙伸手拽回来,不妨丫鬟暗地里使动作,手指狠狠拧一下腰间软肉,登时痛的她估计不上,彻底撕下她的外衫。
哪知丫鬟用力过猛,连同里衣也剥开。
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上面遍布青紫未退的痕迹。
明眼人一看就便知是放肆欢愉后留下的印记。
饶是丫鬟也被这些鲜明的痕迹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