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2 / 3)

真人们看一眼走个过场,压根没打算拿去用,有什么可酿成大祸的。

却见那真人转而对任鸣和濯云长老道“这东西做得粗糙也就罢了,可是这将魔气化为己用的想法,实在是旁门邪道”

任时阑无语了。他不过是展示个小组作业,结果成旁门邪道了

他正要再解释,却听身边任奕咳嗽了一声,用看似小声、实则堂上所有人能都听见的声音说

“阑兄弟,还是听真人的吧。”

任时阑“”

他转头看向任奕,被这一句看似简单平常的话冲击到,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什么叫“还是听真人的吧”

第一,他只是在解释,什么时候跟真人作对了任奕什么时候变成和事佬了

第二,细细再品味,任奕这话说出来,局面就忽然变了。

好像变成了任奕和任时阑对于法器的制作思路,本来就不一致。

但是任奕委屈求全,隐忍不发,直到发现真人跟自己看法一致,这才顺势提出来。

如果忽略他没在这件法器上出过一分力的事实,任奕此刻就显得十分深明大义、宽容大度。

任时阑眨眼间醒悟过来。

靠短短的一句话,对方将功劳、主导权、真人的赏识全部抢了过去。

好小子,我就说你怎么不跟我计较学堂打架的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任时阑是想躺平,但他不想躺平的时候,有人在他的尸体上踩两脚。

任时阑看着任奕,露出一个微笑“奕二哥说得对。”

他说着退后一步,抬手,将思路图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既然奕二哥的想法更好,不如你来给诸位前辈们讲讲吧。”

想出风头是吧哥就让你出个够

任时阑也清楚,堂上还坐着家主任鸣呢,自己当众给他的儿子没脸,一旦任鸣出丑,丢的是整个任家的面子。

到时候就算任鸣不记恨他,也会认为他不识大体。

但是任时阑在乎吗

见任时阑如此,任奕一时间“啊”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他的动作僵硬起来,脸色有些胀红。

他刚才见任时阑风头盖过自己,心中自然不悦,所以趁着真人批评任时阑的时机,见缝插针卖了个好。

一来能得到太白诸位真人的赏识,二来还能踩任时阑一脚。

万万没想到,任时阑居然真的让他上

僵持之下,任奕只得上前了一步,可是张开了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任时阑讲解法器构造的时候,他就没听懂几句话。

堂上的气氛一下尴尬到了极致。任鸣的脸色也僵沉了下去。

片刻,反倒是濯云长老开口笑道“罢了,不过是孩子们做的小玩意,倒没有什么旁门邪道之说。”

长老发话把气氛圆了过来,其他真人便纷纷跟上,还赞了两句。场面话说完,就让任时阑和任奕退下了。

这个小插曲,在一天的讲经会结束后,濯云长老坐在任家给自己置办的下塌处,又想了起来。

他喝了口茶,对屋子里隔断架那边的人笑道“今天你可都看见了”

少顷,隔断那头传来青年淡淡的嗓音“嗯。”

濯云长老知道对方是自己硬拽来的,自然不会多感兴趣,但想到书斋里那副场面,还是忍不住哈哈笑道

“那小孩,倒是有仇必报,胆子也大,竟不怕得罪了他那伯父。”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弟子传话,说任家家主求见。濯云长老让人请进来。

任鸣走进来,对濯云长老笑着作揖道“老前辈,今日着实劳碌了。”

濯云长老笑着让他入座,命人上茶。

任鸣坐下道“前辈看了一日,可有中意的人选”

濯云长老笑而不语。在讲经会之前,濯云长老就跟任鸣提过,有意从任家选几名子弟,带入太白门中。

任鸣察言观色,也不直奔主题,先是奉承了濯云长老几句,聊起今天讲经会的事。

然后话题七歪八绕,不经意地就提到了任时阑。

任鸣脸上带笑,随口提了几句任时阑在家里跟下人吵架、在学堂跟同学打架的事。

说的话都是轻描淡写,但寥寥几句,对任时阑如何不听训导、闹事挑衅,已是描绘得清楚明白。

任鸣又叹气,说自己一家之主,却没能负起教导的责任,实在惭愧云云。

濯云长老只是应和着。

等任鸣走了,他就对隔断后的人笑道“那小子怕是今后在任家不好过了。”

这讲经会才结束,任鸣就急着过来给濯云长老吹耳边风,也是气得狠了。

隔断那边静了一会儿。青年忽然道“提亲吧。”

濯云长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徒弟什么意思,又是喜又是惊。

“等等不用再看看”他怕徒弟反悔,自己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