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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性感,抓耳朵的发音。时书懵了一下,感觉按理说能听懂,但又没听懂“哥,别搞,加密不了一点,我四级还没过。”

谢无炽闭了闭眼“你闲下来能学学英语吗”

时书一下子抓狂“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学英语你教啊”

“你想学,我可以教,”谢无炽道,“或者俄语,德语,日语,法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不然不方便说人坏话。”

时书“你八国语言就干这个”

“不然我也没想到你什么都不会,本以为至少能匹配到一个实力稍逊于我的队友。”

时书“伤自尊了。出去,我很忙。”

谢无炽转身,再看了他一眼“钱付了,门外等你。”

“知道了,strong哥。”时书回头,目送谢无炽走出澡堂,捏紧了毛巾眉梢高挑。

男生之间打打闹闹互怼很正常,时书也是这么认为的。旁边那和尚欲言又止看了半天,重重一啧,把围巾拴在腰上遮得严严实实,避之不及地走了。

时书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脸色一尬“他不会以为我是男同,被谢哥搞了”

“啊一派胡言”时书又是一声惨叫,把身上擦干净,闷着头快步走出了澡堂。

“谢无耻”

澡浴池的木屋外有一棵巨大的古樱花树,现在差不多算四五月份,残留几缕花瓣纷纷扬扬,枝头大多结出了新绿,在碧蓝如洗的晴空下,十分清新盎然。

庙宇墙壁重叠,一根探出墙头的李树枝条,纷然成荫,雪白墙角下站着两道相对的人影。

时书叫他的声音一顿,是一位袈裟叠着层层布丁的老僧,布帛被浆洗得发白褪色,他也一副垂垂老态,雪白眉须垂落,掩盖住了清光混融的眼睛。却自带仙风道骨,脊梁板正的意味。

一位小沙弥替他端着斋饭,垂头等候。

“世子此去迦南寺,路上怨了什么”

谢无炽道“淮南路民叛,官军死伤数万,叛民死伤十万计。从河东南路调来的选锋主力军队,五万溃退三万人,现在残军驻扎在东都城外,首席武将进入东都城内,纵酒作乐,流连勾栏,军纪萎靡,不等到朝廷颁发的军资物需,绝不离开,驻京期间便是惹事生非扰民违纪。”

老僧说“折算银两,张嘴一要,又需多少”

谢无炽抬起一只手,张开。

“真是狮子大开口,竟要这么多。”老僧皱眉,“曾不知体恤朝廷,北有敌寇,东有海盗,宫有蠹虫,州府有老虎,县城有苍蝇,真是把油水刮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张皮。”

谢无炽应道“世子去迦南寺拜佛,正是愁钱粮军需一事。”

“怕是不敢再加租民税了,淮南路正是课税课到了三十年后,敲骨吸髓,这才激起民变。倘若再收天下之税,恐怕品火教众要如燎原之火,天下群集响应,那就不是打烂一支精锐选锋军能镇下的场面了。”

谢无炽神色平静安定,不说话。

老僧看他,问“你说这把敲骨刀,又要砍到谁头上”

谢无炽“还要等。利剑悬顶,剑下人人自危。”

他俩思索了一会儿,老僧抬头看透过树枝的晴空,说“我本无心问世事,奈何明镜难去尘。修行数十载,仍一浮沉人。”

谢无炽“佛法中,只讲悟执,却不讲如何去执。人自有修行之路,走的每一步都不算冤枉。”

“哈哈哈,小子好会安慰人”

他俩说笑后,谢无炽看到了石桥外,一脸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的时书。

谢无炽道“慧觉师父,在下那位兄弟到了。”

慧觉大师看时书,面容慈爱“你的弟弟好好好,找到了就好,离乱后还有亲人团聚,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凭空出现的人,当然要有身份归属,时书听谢无炽给自己安排的身份,走上前来“师父好。”

慧觉“你大兄聪颖,还有颗赤子之心,你要向你大兄学好。”

说话倒不很中听。

慧觉说完,撑着竹杖,沿石板路一径走了。

时书只模糊听到了内容,准备晚点问他,在此之前有另一件事“你跟你认识的人说我是你表弟”

谢无炽“不是。”

时书“堂弟”

谢无炽“也不是,亲弟弟。”

时书“那我不是要改名叫谢时书凭什么跟你姓”

谢无炽“我改名时谢无炽也行。”

时书“你这四个字叫名字吗”

时书看到刚才澡堂里那和尚,捧着一钵热饭,看到他后,快步走了过去。

“”时书沉默了,“我非当你亲弟弟不可吗”

谢无炽神色邈远,似没从刚才的对话中醒来,还在沉思。

因此说话,也大意得过分“你怕什么”

“我好像引起了某种误会。”

谢无炽垂眼,眸色沉静“所以你怕人说兄弟相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