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小。
他那不甚灵光的脑子转了转,是,是啊,这墙刷了有十几年了,那时候蔡成勇才多大顶破天了十来岁,那个时候他就能杀人了吗
可如果不是蔡成勇、如果不是蔡成勇,那
韦正义猛地想到了什么,满脸惊愕。
岳凌川又对着新露出来的那一片泥墙喷了试剂,果然看见同方才类似的迹象。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让痕检组过来吧。”
姜程出去打电话,岳凌川又把车钥匙抛给韦正义,安排道“你先把这些样本送去技术科,让他们加急,看能不能提取出dna,和那些死者比对一下,再和蔡成勇的dna比对一下。”
韦正义面上一肃,应了声好,转身离开。
周启明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下痕检组的人该恨死我们了。”忙了一宿,估计刚躺床上呢,又被叫了过来。
岳凌川哼笑了一声“这个案子不破了,谁能睡一个好觉给他们送功劳的事,有什么好恨的。”
他又对周启明道“老周,咱们兵分两路,你和姜程一起,我和小沈一起,去村里再打听打听,尤其是关于蔡立民和他老婆之间的事,多问问。”
周启明抬了抬手“明白。”
周启明和姜程一起去了村西边,沈青叶和岳凌川一起去了村东头。
村里年轻人不多,留守在家的都是一些老人,问起蔡立民和他老婆,不少人还有印象。只是大多数的人都说蔡立民是个老实本分的,以前在村里的时候,逢人就笑呵呵的,从没跟谁红过脸。后来娶了隔壁村老吕家的闺女,日子也过得安安稳稳的。之后出息了,进城里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彼此来往的也就不多了。
他们问了一圈,大部分人都说没见过蔡立民夫妻俩吵架,偶尔有些斗嘴,也都是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问起蔡成勇,就更不了解了,只说他妈跟人跑之前,回回过年回来的时候,瞧着孩子听话懂事得很;他妈跑了之后,那孩子没人管教了,渐渐就野了性子,听说在城里还跟人家不学好当小混混云云。
沈青叶抓住她话里的关键点,问“您说蔡成勇妈妈跟人跑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一愣“这当然是蔡立民说的呀。”
“蔡立民说的”沈青叶道“也就是您没亲眼看到她跑了”
老太太笑了“人家在城里,我们在乡下,她跑之前还能回来告诉我一声不成”
沈青叶又换了个问题“那您还记得蔡立民他们家的白墙是什么时候刷的吗”
“白墙”老太太想了半天,迟疑道“应该是86不对,87,87年的时候我记得清楚呢,就是他老婆跑了没多久,他回来刷白墙。说是他老婆嫌他穷,嫌他赚钱不多,他想把家里整得干净漂亮一点,说不定他老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那时候我们村里刷白墙的少,对这事儿,大家都记得清楚,不少人还去看新鲜了呢。”
“他老婆跑之后”沈青叶眼皮子一跳“可当时不是说他老婆把他家里的钱都卷走了吗他哪来额外的钱刷白墙”
“这”老太太一时愣住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忐忑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蔡立民犯什么事儿了”
沈青叶和岳凌川对视一眼,温言上前“您放心,只是一件案子涉及到他,我们例行询问、多了解了解情况罢了。您想到什么跟我们说就好,不用担心。”
老太太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安,道“能想到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警察同志,要不您再去问问别人吧”
沈青叶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又问了两句,也就没再勉强什么。
离开这里之后,又去了另外几家,问出来的结果也大同小异。
他们走了一路、说了一路,已经是口干舌燥,却仍旧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岳凌川道“有时候办案就是这样,可能忙一天、磨破嘴皮子,也未必能得到一点线索。”
沈青叶却看着他道“最起码我们今天有了收获,那这一趟就没有白来。尽管没得到更多的线索,也能帮助我们排除一些设想。”
岳凌川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地笑了笑“你说得对。”
这么一个聪明又看得清的可惜了。
沈青叶脚步停住。
他们走到了这一片最后一户人家门前,岳凌川抬手敲门。
据村里人说,这家住着的是麻赖子,因为他本上长着一脸麻子,性格也无赖混得很,村里人每提起他,都是一副嫌弃厌恶的模样。
“谁啊”屋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困顿含糊,似乎还在睡。
沈青叶低头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还在睡
岳凌川又抬手敲了敲门,沉声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