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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才不管顾韶音是如何想的,他现在从赵怀泽那处得知不日后李昂要来镜湖,也不知赵怀泽是何安排,但他定不会让江心柔再活下去。

而远在京中的薛远清也收到了薛岫的来信,他拆开信看着信上乱七八糟的内容后,缓缓走到书房的架子上,拿下一本书,翻开其中的几页,对照后。

拿着书的手微微颤抖,年过半百的薛远清脸色有几分动容,双眼里含着泪水,缓缓地滑落,他用衣袖擦拭着眼泪,“好啊好啊,太好了。”

天不亡云。

谁能想到,小小的南方藏龙卧虎,曾经的先太子子嗣是先太子本人,这事也太过荒诞,但薛远清想起先太子死去的那一天,也甚是荒诞。

不管如何,先太子活了下来,便是件好事,他早已受不了那蠢货坐在高位上了。

想到云帝近日以来的动作,薛远清微眯着眼,轻敲两下,他坐下,写信于王老头。

这事,还要王老头配合他,早日

薛远清写到一半的手微停,王家先前背叛先太子,而今先太子复活,最为惧怕的亦是他等,此事不能告知他们,以免阻拦先太子回京的路。

薛远清想到这,他刚放下笔,门外小厮的声音传来,道“老爷,王家那位求见。”

薛远清微疑,他缓缓起身,手撑在案桌上,在室内来回踱步后,他伸手朝外头喊道“把人带过来。”

他倒要见见,那个老头要和他说什么。

薛远清走到一半,顿住脚,疑惑地看向外头,那老头可别也是为了先太子的事而来,难不成王家那小子也前往了南方,与先太子碰上。

若是真的碰到,薛远清摸着胡须,微微叹息着,负手走到门口,神色有些许缓和,看来,此事没有悬念了。

远在镜湖的薛岫正在和王玉泽手谈,边手谈边说着事,而夏无咎则是在两人旁边煮着一味浓而呛鼻的药,蹲在两人的旁边,眼神时不时好奇的落在棋局上。

薛岫用手帕捂着鼻子,冷着脸下了一子,眼神没有任何的分神,嗅着又臭又带着丝苦的药味也没能干扰到他的心神。

王玉泽觑着夏无咎一眼,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罐子,想到先前他喝下带药的姜汤,脸色有几分僵硬,落下一子后,微开口说着“你为何要在我们二人旁熬药,你别是想靠着那罐药把我们两人都熏死,好取薛岫的头骨。”

王玉泽也知道夏无咎惦记着薛岫的头骨,亦是拿这事损夏无咎,委实是那药太臭,熏得慌,他是犯了哪门子的孽,才要受此折磨。

“这玩意不好闻吗,”夏无咎装作像是什么也闻到的模样,他摊手道“这是给那位熬制的,要不是靠了我这药吊命,不等李昂过来,她便是一具死尸。”

虽然这么说着,但夏无咎心知肚明,江心柔才不是靠他的药吊着的,反倒是成了他的药人,至于为什么不说真话,夏无咎顾及薛岫在,可不敢说拿“良民”当药人的事。

“就凭你那剂药,没把人送走都不错了,还吊着她的命,”王玉泽笑道“别人是被你的药熏死的,想死也要被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说是吧薛岫。”

薛岫抬眸,扫着两人的面容,轻轻嗯了声,手上动作不停,下了一子后,他闷声说道“该你了。”

“唉,你这块木头,真真无趣,”王玉泽微摇摇脑袋叹道。他下了一子后,将被围死的白子取出,轻笑道“承让了。”

夏无咎撇着嘴道“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刚刚碰了黑子,当我们眼睛不好使呢。”

“嗯”王玉泽黑子落下,他道“你看错了,别想给我身上泼脏水,我不吃你那套,若我真的下错了,薛岫自然能察觉出不对。”

王玉泽指了指他的脑袋,轻笑道“一切他都记在脑子里,下的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哪敢在他的面前玩不入流的手段,毁自己的名声。”

薛岫淡淡嗯了声,偏头看着夏无咎道“他没有移子,下次莫要乱说了。”

王玉泽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气得夏无咎捂着胸口,指着薛岫,恨不得背过气去,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看他被吃了子,怼王玉泽一番,到头来,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虽说他说的是有些过分,但薛岫你是否站错边了,怎么好像从他这条船上,去了王玉泽那条船上。

夏无咎端起药罐子,放到薛岫的旁边,正要开口骂一句的时候,薛岫瞬间起身,远离他几步。

捂着鼻子,神色不善的盯着他,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夏无咎望着薛岫又看着自己端着的药罐子,他笑道“哦,原来你是受不了这个啊,本来我是要骂你一顿的,现在想想,还不如这个来得好。”

夏无咎端着药罐子,药罐子还在扑通扑通的,冒着热气,一股臭味散发出来,臭不可闻。

他上前几步,也没有冲向薛岫,而是在薛岫坐的地方转了转,那股臭味熏得王玉泽也端坐不坐,捂着嘴冲向一旁廊下,不停的干呕着。

看到两人都被他熏走,夏无咎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