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花纹的壮狸花。
那只狸花猫却有着自己的想法,朝乔翎叫了几声,身手矫健地跳下马背,一溜烟不知往哪边去了。
乔翎喊它“喂,你干什么去婆婆叫你照顾我呢”
狸花猫险些给闪到腰明明说的是互相照应
这狡猾的女人
乔翎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剩下的就该是京兆府和驻防部队的活儿了,她只负责随从掠阵,以防万一,也就是了。
曾元直请她暂且在值舍喝茶,自去带人忙碌,虽已经有了些凶犯的眉目,也猜测到了他们的来意,但现下这些人身在何处,还有哪些同谋,却都得一一纠察核实。
乔翎心知此事急不得,便只留在值舍耐心等待,期间倒是又卜了一卦。
利贞。
极好的卦象
她安下心来。
昨晚。
几盏幽黄的灯在隧道顶部静静的燃烧着,几只飞虫盘旋附近。
地上是发黑了的砖石,明显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此处好像是座荒废的地牢。
张玉映在深邃又幽长的隧道里行进了一刻钟时间,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那苍白女人示意看守的两人打开牢门,用力将她推了进去。
她力气用的极大,张玉映难免又摔了一次,好在牢舍里还有一层半霉烂的稻草,总算没有第二次擦破皮肤。
她本就生得美丽非凡,今日更装扮得宛若神仙妃子,那看守的年轻人见美人蒙难,有些不忍“我看这位娘子不像是个坏人,说不定是误会了什么”
另一个同伴顿了顿,满脸怜惜的看着她,也说“是啊,真要是与那妖后有什么攀扯,哪里会沦落成奴籍”
张玉映伏在地上不言不语,紧接着,就听两道脆响倏然传入耳中
“真是色令智昏”
那两人已经齐齐吃了一耳光。
苍白女人骂道“只认得眼前的漂亮娘子,却不认得自家祖宗十八代了是不是那妖后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你们竟然半点都不在乎”
那二人捂着脸不敢吭声。
那苍白女人却被二人这行径激出了真火,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冷冷向张玉映道“婢子蛊惑人心,我索性划烂她这张脸,免得你们心心念念,色授魂与”
张玉映听得身形一颤,仓皇不已,不曾想牢房里却有人突然扑过来,将她给护住了。
“你们干什么成天妖后奸臣的叫嚣,可我看你们做的事情,连禽兽都不如”
张玉映这才发现,原来关押自己的这间牢房里,还有一个小娘子
只是她身上衣裳都已经被草灰所染,灰扑扑的,看起来并不显眼。
这会儿她还在骂“只敢在弱者身上逞威风,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有种去划烂妖后的脸啊,在我们这种阶下囚身上逞什么威风我呸”
那苍白女人原先只有七分火,现下也被激化成了十分,倒是真的暂且忘了张玉映,上前去劈手给了那小娘子几鞭子“别人也就罢了,你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她神情森然,狞笑道“你的祖父,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刀笔吏是我的高祖父赏识他,提拔了他,可是后来,你的祖父却在妖后面前告发蒲家,以至于蒲氏满门被杀”
张玉映这才知道这个护住自己小娘子的身份“小俞娘子”
她赶忙拉住了那小娘子。
小俞娘子痛得眼泪都涌出来了,却反而将她往后面推“张娘子,你不必管,反正我是一定要死的了,你不必管我,保全你自己吧这臭婆娘说要带我去蒲家的衣冠冢前,把我烧掉呢”
如是解释了一句,又向那苍白女人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祖父当年的确只是一个县衙里的刑房文书,可他得以进入神都,却与你家高祖父没什么攀扯难道你家高祖父还能教天后做事不成若真是如此,怎么后来又被满门抄斩了”
那苍白女人怒得浑身都在哆嗦“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小俞娘子叫道“我没有狡辩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明真相,你知道的难道就是真相”
想了想,又郁卒道“就算那是真相,你倒是去找元凶啊,挖坟也好,掘墓也罢,大不了就鞭尸嘛”
“就算真找晦气,也找我阿耶去啊,那可是元凶的亲儿子,继承了他衣钵的找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多冤枉啊呜呜呜呜”
说完,又呜呜哭了起来。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张玉映竟有些想笑。
打她过来,小俞娘子便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似的,看似张狂,其实心里边也不是不害怕的。
她暗叹口气,搂住了这小娘子,安抚似的拍打着她的背。
苍白女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小俞娘子,一时之间,竟也无言。
最后,她木然摆了摆手,吩咐重新将门关上,独自走了出去。
当年蒲家蒙难,她的母亲,也就是那小娘子一般的年纪。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