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无极这称谓的由来,也是那联合公文上说的”
“这倒不是。”姜裕告诉她“是无极的人自己说的。”
乔翎不轻不重的怔了一下“自己说的”
“不错。”姜裕知道嫂嫂并非神都人氏,许多神都人耳熟能详的规矩,她都一无所知,是以便告诉她“在神都宫城的北面,建有一座门楼,朝臣入宫议事之前,便在彼处等待,那儿被叫做北阙。而在北阙之北,另设有一座望楼,两边檐角上悬挂有一块很大的木牌说起来,那也是高皇帝留下的东西之一。”
高皇帝
乔翎很感兴趣的问“那木牌是用来做什么的”
姜裕告诉她“那木牌悬于望楼之上,离地有六七十米之高,底下常年有金吾卫戍守,江湖亦或者朝堂、乃至于民间的组织和体系若想名扬天下,为人所知,都可以在这块木牌上张贴自家的主张和志向,哪怕是意图颠覆朝纲、祸乱天下的那种也可以”
“哎”乔翎着实吃了一惊“这种也可以不会被抓吗”
姜裕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当然会啊”
乔翎“”
乔翎嘴角不由得抽动一下。
姜裕见状,不由得失笑起来“那就是一种公开的筛选。非得在无法惊动戍守在望楼下金吾卫的前提下登楼,将自家主张张贴出去,才算是在朝廷那儿挂上号,自觉做不到的,就别丢人现眼了。”
乔翎若有所思“贴什么都行”
姜裕纠正她,说“非得是一个至少两人及以上成员、且有着行事纲领的组织,才能去贴,不能乱贴的。”
乔翎很感兴趣的问“那要是有人去乱贴呢”
姜裕神色稍稍严肃一点“寻常之辈,是无法避开驻扎在望楼下的金吾卫的。”
乔翎锲而不舍的追问“那不寻常之辈呢”
姜裕觑着她的脸色,很郑重的告诉她“会被视同于对朝廷的挑衅,被中朝追杀到死。”
乔翎咋舌“这么凶”
略一思忖,她战术后仰“有没有胡乱贴了,但是没有被中朝抓起来杀掉的”
姜裕为之默然,片刻之后,他说“一个都没有。”
很快他又说“嫂嫂,我劝你遵纪守法”
乔翎像只招财猫一样摆着手慈祥的笑了起来“嗨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啦我怎么可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呢”
姜裕警惕的盯着她“你发誓要是撒谎,你吃的鱼脍全都有虫”
乔翎勃然变色“姜裕,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姜裕听完就知道她是贼心不死,只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身后的喊杀声还在继续,他却仿佛已经听不见了,正意欲劝说几句,却见嫂嫂忽的变了脸色,看向北方,神情带着点惊奇,轻轻“咦”了一声。
姜裕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一无所觉。
这时候乔翎握住他手臂,抬手在他肩头某两处穴位上点了两下,姜裕只觉得耳朵里忽然间灌进去一阵风似的,七窍瞬间都清明了,紧接着便听见一阵清亮的笛声
姜裕心下惊骇不已
上山来搜寻踪迹,却意外撞上了无极的人,就已经够奇怪了,没想到居然还撞上了金吾卫的围剿现场
这也就罢了,这笛声又是怎么回事
听声音,仿佛还是从北边墓园处传来的。
这边杀声震天,火光连绵,墓园那边不至于一无所觉,又是谁在彼处吹笛
姜裕惊骇之余,更好奇于嫂嫂的来历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个寻常人
他忍不住低声问了出来“吹笛的是敌是友”
乔翎不答反问“咱们家跟金吾卫关系好不好,有没有靠得住的关系可以走动”
姜裕茫然道“啊”
下一秒他就被人猛地按到地上,紧接着火把直接怼到了面前去“此处还有两个贼人”
姜裕不可置信,惨叫一声“啊”
又去拿乔翎。
乔翎却像只灵活的大猫一样,轻巧跳走,避开了伸过来的那只大手。
同时大喊一声“我们才不是贼人”
姜裕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情知紧急之下容易生出误会来,所以被按倒之后,并不曾剧烈反抗。
这会儿听乔翎言语,他便待自报家门,嘴巴刚要张开,就听四下里陡然寂静下去。
原先围上来的金吾卫士卒肃然退到两边,紧接着,一道阴影落到他面前,稳稳停住。
“姜二公子”
来人摆了摆手,按住姜裕的人便会意的将他松开了。
姜裕活动一下几乎被按到脱臼的手臂,苦笑着向来人行礼“原来是国舅。”
再看向目瞪口呆、如一只野猴似的蹲在石头上的乔翎,愈发无奈的道“嫂嫂,这位是定国公府的少国公朱皇后的胞弟。”
来人向乔翎微微颔首“朱正柳。越国公夫人有礼。”
乔翎先前听梁氏夫人说过,朱皇后曾经是神都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