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再叫女儿烦心呢。
便也就作罢了。
只说“你叫王妃娘娘安心,只管盯住侧妃就是,我使人去接触在神都为质子的繁国世子,说不得釜底抽薪,反倒便宜。”
甘二夫人将这话记下,点头应了,夫妻安置不提。
大皇子府。
来自繁国的王女,也就是大皇子的侧妃夜柔,这倾城美艳的女子正在接待一位不同凡俗的客人。
那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穿一身灰色布衣,脚下踩一双皂靴,眼眸细长。
京一语。
此时身在王府,明明他是客,夜柔是主,可主人却稍显拘谨的坐在客向,反倒是他气定神闲,如同主人了。
京一语手里边握一把银刀,正在削犁,一边削,一边道“王女的运气真是不怎么好,刚巧撞到越国公夫人面前去了。你死了倒不要紧,可要是因此叫她生了疑心,坏了我的计划,那可如何是好”
夜柔听他说的毫不客气,也不动气,只淡淡道“越国公夫人也太爱管闲事了,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依照她的计划,这原本该是顺理成章完成的一件小事的。
找一个外来的大夫,把自己服用避子药的事情捅到大皇子妃面前,提醒她长子已经立住,你应该给我停药了。
事实上一直到这一步,计划都是顺利的,大皇子妃借坡下驴,她装傻充愣,事情在王府里止住,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谁又料得到大皇子妃的人在外边撞见了越国公夫人的表哥,又阴差阳错把越国公夫人给牵扯进来了
原本应该悄无声息了结掉的事情,成了神都上层心照不宣的笑话。
假面掀开,大皇子妃是骄横跋扈的王妃,夜柔是心机深沉的侧妃。
两败俱伤。
最要紧的是,这场变故只是在明面上结束了,余波会在之后依次到来。
大皇子妃不会受到什么过于巨大的损失不就是主母欺负了一下侧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有人会给夜柔主持公道,即便是皇长子和德妃也不例外。
但对于夜柔来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她伤筋动骨,甚至于很可能丢掉性命
三省可能会意识到,这位出身繁国的王女,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
那之后,她会有什么下场
夜柔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心想,我是该尽快有个孩子了。
想到此处,她抬起眼帘,浓密的眼睫扇动起和煦的春风,那是繁国故土养育出的不同于神都的明媚和艳丽。
夜柔站起身来,步履婀娜,到京一语面前去,手掌按在他的肩头,附身靠近他耳侧“其实比起所谓的皇朝血脉,我倒是更想要一个有着京氏血脉的孩子呢”
手掌下传来极轻微的颤动,夜柔知道京一语在笑。
但他削犁的手依旧很稳。
然后她听京一语说“好啊。”
夜柔几不可见的怔了一下。
京一语用手肘随意的将她往面前一推,继而换了个背靠圈椅的姿势面对着她,轻描淡写道“你脱吧。”
夜柔几不可见的一怔,嘴角的笑意好像京一语手里的那只梨子的果皮一样,也薄薄的被削去了一层。
她身上穿的是时下神都女子最为风行的襦裙,又生的高挑美艳,皮肤雪白,立在厅中,宛如一尊雪白丰满的神女雕像。
夜柔含笑抬起手,轻薄的外衫落下肩头三寸,眼睫低垂,短暂的迟疑了几瞬,终于再度将其拉上,躬身道“公子恕罪,是夜柔孟浪了”
京一语于是笑的更厉害了“王女,做婊子也是需要天赋的,你明不明白啊。”
夜柔强忍着心内升腾起的耻辱感,笑道“公子说的是,小女受教了。”
京一语终于削完了手里的那只梨,他切了一块,送入口中,继续笑道“但你的确试探到了你想试探的东西,不是吗”
夜柔悚然一惊。
她嘴唇颤动几下,意欲解释,然而对上那双细长的眸子,却又止住了。
最后她只能跪地请罪“公子恕罪”
京一语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那只梨,才道“王女,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这种混蛋真的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繁国王宫大门上的。”
夜柔再次叩头请罪,这一回,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
等她踯躅着抬起头,却见室内一片空寂,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夜柔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跌坐在地,因为畏惧,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京一语方才用过的那把银刀尤且留在案上。
她失神的看着,心里浮现出自己冒着巨大风险试探出来的结果。
这果然不是
傀儡师眼见着京一语吹着口哨从大皇子府出来,然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真是没用。”
傀儡师略带问询的看了过去。
京一语说“她输定了。”
傀儡师忍不住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