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把话说完, 梁氏夫人转而又告诉她“昨天夜里广德侯府新添了个孩子,你二姑母又做祖母了,明天咱们一块去吃喜酒,凑个热闹。”
乔翎每每想起二姑母广德侯夫人, 就难免要想起小姑母小姜氏, 如此一来,便更觉得前者亲切可爱了。
她稍觉惊奇的“哎”了一声, 高兴道“有小娃娃了呀, 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女孩子,”梁氏夫人同广德侯夫人处的还算不错“你二姑母膝下有两女一男, 长女要承袭爵位, 已经入仕,这会儿人在地方上为官。得女的是次子。你姑母还有个小女儿, 这会儿还没出嫁, 明天去了, 估计也能见到。”
想了想,又多说一句“算起来, 那孩子同我倒是有着两重亲戚呢。”
她告诉乔翎“你那表弟的妻子是尚书右仆射柳直的孙女柳直的生母是我的姑母。”
乔翎为之了然“原来如此。”
再一想,不由得又有点开心“丛丛肯定也会去的”
广德侯府是她正经的娘家呀
她攒了一肚子别人的坏话想说给丛丛听呢
乔翎想到这儿,就更心满意足了, 背着手回到正院,悄咪咪的告诉姜迈“姑母家里新添了一个女娃娃, 明天吃酒去, 你去不去”
姜迈反问她“不是说要往卢相公家去吃饼吗”
乔翎楞了一下, 继而失笑道“这也不是同一天啊,又不是去了这个就不能去那个了。”
徐妈妈原本在旁边收拾桌案,闻言微微变色, 借着角度掩饰,匆忙递给她一个眼色。
乔翎起初微怔,会意过来之后,心头隐隐有些发疼。
她只知道姜迈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却没想到,居然不好成这个样子,出一次门,便要在家修养许久,才能缓过精神来
乔翎心里边重重的,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似的,那边姜迈见她有所会意,也不变色,只是抬起眼帘来问她“你希望我去哪一个”
乔翎不答反问“你自己更想去哪一个呢”
姜迈以手支颐,略一思忖,便给出了答案“其实,我还是更想去卢相公家吃饼”
乔翎随即拍板“那明天就在家歇着,改天一起去二弟家吃饼”
姜迈不由得笑了起来“会不会不太好”
广德侯府那边毕竟是亲戚,而卢相公那边与之相较,难免就要远了一重。
乔翎替他拿了主意“明天叫二弟过去就好了嘛,这多简单”
她使人去告诉梁氏夫人这事儿,后者也没迟疑,麻利的叫人去给儿子告假一天,叫他第二日一起出门。
姜裕“”
行叭。
第二天乔翎起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便带上张玉映,协同梁氏夫人、姜二夫人和姜裕一起出了门。
娘家人嘛,得到的早一点。
哪知道紧赶慢赶,也落了个第二。
广德侯夫人姜氏悄悄同娘家人说“左右时间还早,咱们晚点再过去吧,叫她们娘家人在那儿说说贴己话。说起来也是赶上了”
她轻叹口气“前天晚上英国公府那边出了事儿,太常寺使人来请,我前脚走了,后脚我那媳妇就发动了,亏得亲家太太在这儿守着,不然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对得起人家呢”
说着,又叫了小女儿来“珊珊,来见过你表嫂。”
毛珊珊今年十六岁,相貌上更肖似父亲一些,面若圆盘,两腮红润,是个很活泼的小娘子。
见到乔翎之后,她两眼都在放光“我对表嫂可是仰慕已久了呢”
乔翎听到这儿,还觉得不明所以,哪知道紧接着就听毛珊珊说“在我们弘文馆”
弘文馆
这三个字简直就是一记重锤,径直砸到乔翎心头上了。
糟糕,黑粉聚集地
她马上截断了毛珊珊的话“走,我们出去说话。”
毛珊珊从善如流“好啊”
两个同龄人都要走,姜裕在里边更待不下去,当下毫不迟疑,跟了上去“我也出去透透气。”
几个长辈明白年轻人的心思,笑眯眯的瞧着,也不阻拦。
初秋的太阳还算是暖和,微风一吹,也觉舒适。
乔翎问毛珊珊“妹妹,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毛珊珊挺胸抬头,很骄傲的跟她说“是珊珊可爱的那个珊珊。”
“我出生的时候,祖父还在呢,专程请名儒起了好几个名字,我阿耶都不喜欢,最后力排众议,替我选了这个名字”
她问乔翎“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可爱”
乔翎很认真的点头“可爱极了”
因着是大好的日子,院子里的花木陈设都是用心准备过的,姿态各异的菊花在日光下鲜妍的舒展着蟹腿一样的花瓣,几棵金桂徐徐吞吐着芬芳。
毛珊珊领着他们往花木茂盛的地方去闲逛,同时低声同表嫂倾吐烦恼“我真不想嫁人,我才十六岁呢,急什么可阿耶说,左家那位郎君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