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真的。”陈墨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掺杂着嘲讽的笑容。
“在你之前,陆绎和银将军都没有自己的专属治疗师,但也会去军团医疗部进行例行检查。”
“有一名治疗师趁机想要杀死陆绎和陆天行的理由很像,他唯一的亲人曾经是陆绎的近卫队队长,在一场任务中为了保护主舰撤退牺牲。”
“他觉得陆绎和冰蝶一样是杀死他亲人的凶手。”
“因为一定是陆绎命令了他的亲人作出这样的牺牲。”
“他袭击陆绎时情况太紧急,银将军咬穿了对方的脖颈。”
“刚刚我叙述的那些理由,是他在断气前说的最后一段话。他还说”
“你在过去谋杀了我唯一的亲人。”陈墨闭了下眼。
当时他有事前往第一军团,因此也目睹了现场。
“现在,又谋杀了用生命保护你的下属,唯一的弟弟。”
容靡“”
容靡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转头去看银狼,看见狼端坐着,却少见低头别开了视线,像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因此不敢与他对视。
“阿银没有做错。”青年揽过狼头,使劲揉着,“陆绎也没有”
“他应该知道。”
陆绎一定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
陈墨“当然。”
他停顿一瞬,苦笑道“但你知道陆绎的性格。”
容靡更使劲地揉着狼。
他当然知道。
责任感强。
性情冷淡,严于律己。
但有时候,又十分温柔。
幸好容靡没有把自己的结论说出口。
否则陈墨就算同意最前面的那些,也实在不能明白最后一个形容词来自于哪里。
只不过前面那些已经足够了。
“我想,在陆绎看来他虽然保护了安全星域,却没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安然无恙活下来。”
“他需要为此负责。”
陈墨从未和别人谈起过这个话题,也没人能让他聊这些。
容靡对陆绎是个例外,因此他终于可以找人吐露出自己的这些猜测和担忧。
“也许在他看来,死亡是他应得的事。”
“但他的死亡也绝不能是毫无意义地躺在床上,就那么”陈墨打了个手势让容靡意会,也实在说不出“断气”一类的词语。
“他对活下去不抱希望,但会主动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
“如果没有你出现,他会更早地寻找机会,选择自己的终点。”
“但有你在,他担心你的二次觉醒。”
“舍不得与你相处的时光。”
“就算说留下银将军就够了,但也会担心你太难过生气”
而在最后一刻,忽然想要撑着残破的身体留下来。
陈墨小心地看了容靡一眼。
青年沉默无言。
他与陈墨对视,忽然动了动唇。
“别说了。”青年突兀开口。
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青年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又退了一步,不自觉松开了一直抱着银狼的手臂。
陈墨看见他的动作神色微怔,连忙闭上了嘴。
通道内的气氛在一刹那变得滞涩无比。
在容靡身边,阿银不安地用爪子刨了下地板。
“嗷呜”他从喉咙深处溢出一点极轻的呜咽,侧了下头,要去看容靡。
却被青年一把按住了毛茸茸的大脑袋。
因为狼的眼睛是冰蓝色的。
“等等,阿银。”容靡低声道,“等等。”
他的心绪在一刹那变得无比纷乱。
狼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它感觉到容靡离开了自己,还不让自己跟上。
狼的头垂下来了。
它的耳朵也耷拉着,心情变得茫然而沮丧。
因为容靡从未主动离开过自己。
青年的动作太突兀,打得狼措手不及,甚至都没有及时捕捉到容靡的脚步声去了哪里。
阿银抬头看看,像以前一样追上去。
但容靡不让。
陆绎也不让。
很久以前,陆绎就对它下达过命令。
如果容靡想要一个人待着,阿银不能跟过去。
因为陆绎不想让容靡觉得狼是自己的监视器。
阿银“呜。”
它好难过。
但陆绎和容靡都是它的主人。
他们不让做的事情,狼从来没有反抗过。
阿银焦躁而不安,终于在纠结了半分钟、刨了好几下地板后抬起头,打算狼生第一次违抗陆绎的命令去追容靡。
却根本没在通道内看见青年的身影。
“呜”
已经走远了吗
大只的银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