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不一会儿便听几人声音兴奋道
“是真的”
“真的哎,一字不差”
“不愧是寒渊尊”
“嘘。”
更多弟子们的目光落到褚天辰身上,让他的脸色红得俨然快要发黑了,声音也哑得粗粝“即便如此,你这般大逆不道,我也不信谁能包庇你”
“请问褚长老,弟子所犯门规,是哪一条”
“你”
褚天辰怒声却卡了壳,他抬手从方才角落召来那本厚重的乾门门规。
他正要以神识扫过,就听殿内清冷声线拨得书页颤动
“乾门门规,共三十三纲,一千八百九十二纪,弟子无一有犯。”
慕寒渊一抬袍袖,那本厚重的门规便从褚天辰那儿脱了手,落入慕寒渊平抬的掌中。
他修长指骨在合着的门规上轻轻一拂。
顿时无数金色篇章从他掌心下飞出,弹向半空中,随即绕起整座大殿内,呈现出无数条金色蝌蚪般的条条理理的门规纲纪。
“长老们若是不信,”慕寒渊一展袍袖,神色清冷隽正,“请一一核查。”
面对这据说是一千八百九十二条的门规。
褚天辰“”
长老们“”
满殿鸦雀无声的弟子们“”
死寂过后,殿内各个角落响起议声。
“入山门时须衣不染尘”
“洞府内都要整衣肃冠”
“为何不能在山门中饮酒”
“天哪,这么变态的门规到底是谁整理出来的”
“嘘这可不敢乱说。听说是乾门七杰中的四师叔祖亲自制定的。”
“啊那就不奇怪了。”
“完了,这一篇我就犯了七条。”
“别说你了,我师父和师叔都犯了好几条哎哟谁打得我”
不知哪个长老出手灭口,将最后一个出言的弟子打得一个马趴摔进了殿中。
僵坐中场的长老们终于回过神,一位执法殿长老轻咳着起身“褚长老,寒渊尊慕寒渊所言不错,他这,确实,不曾违犯任何一条门规。”
但是再细查下去他们可就要全军覆没无一幸免了。
褚天辰气得胡子都快翘过头顶了“那是因为四师叔祖制定纲纪礼法时,不曾想到日后竟然会有对师尊生出不伦之心的如此大逆不道之徒”
云摇面无表情地捏着茶盏给自己压惊。
心道这倒确实。
想来四师兄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能折腾出一千八百九十二条门规的最不省心的小师妹,将来收个逆徒,比她还不省心到离谱。
云摇刚想着。
便闻慕寒渊清声如金玉,盖过了殿中众议“寒渊自知违逆,辜负师尊教养之心,愿自请三百寒魂鞭,以告天下、以儆效尤。”
“”
话声一落,满堂俱寂。
刚上来的两名执法殿弟子更同是一哆嗦,看怪物似的看向了慕寒渊。
寒魂鞭,乃乾门执法殿最严酷的刑罚,一鞭便黜百日修为,且锥心裂骨,生不如死。非惩戒欺师灭祖之徒不请此鞭,乾门内百八十年也未必现一回。
上一次用到,还是百余年前一位弟子为谋夺灵宝强伤同门险些致死,那也不过是抽了十鞭后,就修为尽丧,沦为废人,半死不活地被驱逐出山门。
“三三百”
褚天辰胡子抽动得厉害,下意识扭头看向首座上的云摇。
却见一身红衣的女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掌心虚握,原本拿着的杯盏不见踪影。
倒是手掌下方,桌上落着一小堆齑粉。
殿内寂然数息。
跟着便是满殿慌乱,桌椅挪动之声纷杂
“褚长老,万万不可啊”
“掌门未归此事绝不能如此决断”
“还请寒渊尊三思而言”
“慕师兄”
然而再多的声音也未能拦住,执法殿堂门中开,寒魂鞭被人请出,顷刻便碎云而来,直入殿中。
犹如碎冰砺骨的长鞭泛着森森寒芒,横浮于大殿正中,顷刻间就叫明德殿殿内的温度掉下来了一大截。
褚天辰压着恼怒扭头,给执法殿那名长老传音“谁让你真请它出来了”
“不,不是我啊。”执法殿长老冤枉得不行。
“不是你还能有谁”
褚天辰还未问完,便见托着寒冰长鞭的灵光淡去,它径直落下,平置入慕寒渊向上横抬起的双掌之中。
那人穿过半座大殿,路过无数不忍或震撼的视线,最后停在了从方才开始便一字未发,死死攥着拳低着头的首位的红衣女子身前。
慕寒渊折膝,在她红裙前一丈远处跪了下来。
寒冰砺骨的长鞭被他举到齐眉高度。
“请师尊执法。”
“”
云摇攥得指骨都栗然难已,她僵着转回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