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给你们留下赔礼,也不过是为了稳固道心,以免日后产生心魔罢了。”
弘阳兰无所谓的道,她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不过即便如此,赔礼也是真的,所以她才会在对方临走时传音,也算是卖了这位昔日同门一个面子。
刘家老祖,也就是刘道蕴也同样明白这一点,以弘阳兰的身份,既然如此说了,那就代表她不会再主动追究刘家剩下的人。
哪怕这些人里极有可能会存在如同刘修武这样的败类。
她给了刘道蕴一个机会,一个自行处置的机会,她相信对方会做好这件事的。
听着师尊的主动解惑,迟归晚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对于心魔,以她和沈时意眼下的境界,暂时还接触不到,不过也听说过一些,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东西。
如果说元婴期以下的修士,修炼的重心是在专心提升境界的话,那么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在提升境界的同时,还要时刻防备着心魔的入侵。
元婴,是一道巨大的分水岭,是寻常修士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片刻之后。
当迟归晚和沈时意离开师尊的住处时,她二人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目光毒辣。
“师尊她老人家也真是的,明明早就看出来我们隐瞒了很多东西,她还非要一件事一件事的诈。”
迟归晚嘟囔道,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种浑身上下仿佛被彻底看穿的感觉,她这辈子也只在两个人面前感受到过。
一个是师尊弘阳兰,另一个是身边的沈时意。
不过后者跟前者还不太一样,后面那个是真的看穿,一件不穿的那种穿。
“关键是,师尊分明都已经诈出来了,当时我都打算和盘托出的,可她老人家又直接将我们赶走。”
“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啊,这么逗我们真的好玩吗”
迟归晚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沈时意已经憋笑的不成样子。
直到迟归晚不开口了,沈时意才语气悠悠的补了一句。
“师姐,你猜你在这里说话,师尊能不能听得到”
迟归晚脸色陡然一僵,糟了
以弘阳兰的实力,哪怕是只用神识,都能随便探查到方圆数百里范围内的任何风吹草动,虽然她一般不会这么做罢了。
更别提她二人此刻还在人家门口没走多远。
“这下完了,社死了社死了”
迟归晚捂着脸只想逃,脚底下的速度都加快了不止一筹,让沈时意紧赶慢赶都追不上。
回到驻地,两人就此暂时分开,各自走进属于自己的住处。
师尊已经给她们二人特批了休息的时日,起码七日之内,她们都可以好好歇着。
等什么时候养足了精神,再跟着其他人一起抵御魔族侵扰便是。
关上门,迟归晚看着自己的小床榻,只觉得一阵亲切,之前发生的一切仿若梦幻一般。
明明只是一日之内发生的事,可真正经历过那种生死时刻才能明白,什么才叫度日如年。
现在的她,只想蒙起头来好好睡上一觉,天塌了都跟她扯不上任何关系。
拍了拍手腕上的灵兽环,云鹄蟒化作的青绿色小蛇化作一道碧光,环绕在了她的小臂之上,异常亲昵的在她身上蹭着。
蛄蛹来蛄蛹去,看上去可爱极了。
迟归晚和它心意相通,当然知道这小家伙是馋那滴血了,不过暂时还不能让云鹄蟒得偿所愿,必须要等到她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后再做打算。
跟云鹄蟒闹了一小会儿,迟归晚便将小蛇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而她自己,则是匆匆褪去了外衣,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床榻之上,不一会儿便陷入了酣睡当中。
另一边,沈时意并没有像迟归晚这样的惫懒,她五心朝天的在蒲团之上打坐着,脑海中却是回放起昨夜她二人遇到夜璃倾时的一幕幕。
那时的师姐跟寻常时候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仅头脑清醒冷静,而且使用灵力的技巧明显比原先高了不止一筹。
她在一定程度上一个苦修者,虽然也常被其他情绪所左右,但归根结底还是以自身实力为重。
迟归晚对于灵力的精妙运用,让她心底升起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不过,这一切还是等两人恢复过精神之后吧,不急于一时。
迟归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境乱糟糟的,一塌糊涂,她看见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金光灿灿的世界里,身下是一尊巨大的王座。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尊通体漆黑,还不时往外冒着金色和棕黑色两种截然不同气息的诡异王座。
她就这么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着这片金光璀璨的世界,就像神王俯瞰着自己的国度。
可突然间,原本金光似海的她,猛地被一片棕黑色的气息侵入了进来,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